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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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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落:……

咬牙将人推开,他道:没闲工夫陪你耗。

受伤地滚到旁边,苏妙穿鞋下榻,拢了赤纱道:那我出去找人玩去。

喉间一紧,沈知落将她捞回来,捏着她这清凉纱衣怒道:换一身。

狐眸轻动,苏妙坐在他腿上,唏嘘地道:真不愧是我大梁的司命,也太晦深难测了些,您这一份在意,瞧着像是喜欢我似的。可真遇着什么事,心里半点我的位置也没有。

沈知落皱眉:你我都成亲了,怎么还说这些。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总归也不会与你计较。起身去换了衣裳,苏妙合拢衣裙,笑吟吟地回首道,殿下若是问起来,你只管说咱们如胶似漆,这联姻稳当着呢。

胸口没由来地有些不舒服,沈知落张口想再说,面前这人却已经像阵风似的刮了出去,只留两抹香气萦绕指尖。

他沉了脸,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绣着符文的发带被窗外风吹得卷上来,恹恹地盖住眉。

下午的时候,霜降过来了一趟,她跪在他跟前,恭敬地道:国师,有人让我来问一声,您可算着了庄氏的命数?

沈知落坐在主位上,也不答,只道:她说了不信,就别一直问。

霜降抬头看向他:旁人不知道,您还能不知道?若不是走投无路,她向来不会朝您开这个口。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庄氏这几日是病情越来越重,殷花月才会乱投这个医。

沉默地摩挲着乾坤盘,沈知落叹了口气,过了许久才道:生死有命,你还是让她自己小心吧。

霜降听明白了,回去却没敢直接同花月说,只编了两句好话让她宽心。

殷花月当真是信了,放心地往面前的瓷杯里倒了一盏茶。

她正坐在栖凤楼的一间厢房里,这房间墙上有暗洞,能清楚地听见隔壁传来的声音。

好些年了吧?康贞仲似笑非笑地端着酒杯朝面前这人拱手,能再这么坐着,我也是没想到。

李守天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接酒饮下,声音里没由来地多了两分苍老:难得你肯邀我。

我是不情愿邀你,奈何景允那孩子讨喜。康贞仲满眼讥诮,天道也是不公,你这样的人,竟能得这好妻好儿。

满眼不解,李守天身子前倾: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问你,我到底是何处对不住你了,没由来地被你断了兄弟之情,还一直冷嘲热讽?

左右看了看,康贞仲失笑:这儿就咱们两个,你何苦还跟我装不明白呢?斋月地下有知,怕是悔极了嫁得你这么个狠心人,连死都没死得其所。

第59章 委屈

作者:白鹭成双|发布时间:06-11 17:12|字数:6061李守天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他捏了袖口将酒壶端起,倒满两盏,沉声道: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没迈过这道坎,但逝者已矣,你总不能还说她的不是。

我说的是她吗?我说的是你!握拳砸在那桌上,杯盘齐响,康贞仲恼恨地道,若不是你,她那年华正好的当口,能就死得不明不白了?老哥哥,你当初迎她回家,与我说的是什么——定会好生护着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可后来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

还装,你我都这个岁数了,再装糊涂就是真糊涂了,以后死了也不会想得起来!斋月是为你死的,为你这个将军府,被姚贵妃给送下的黄泉。老哥哥你是全身而退了啊,白让你那房里的小丫头背了一辈子的黑锅,到现在还被景允记恨!

话说到后头,嗓子都发颤,康贞仲咳嗽起来,像风箱拉快了似的,肺叶儿都跟着响。

花月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回头,起身俯去墙边,凑近那小洞往里瞧。

李守天僵硬地捏着酒壶,半侧着脸背对着康贞仲,腮边那起了褶子的肉轻轻发颤:我没有,她死的时候,我不在府里。

康贞仲气得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桌:是啊,你不知道,你特意挑了个日子走得远远的,给足了那小丫头送毒药的机会,人死了跟你没关系,你还冷落了凶手这么多年,给外人看去,只算是你情深义重,是不是?

向来庄重严肃的将军,眼下脸上竟是露出几分孩子似的慌张。

花月看得背脊发凉。

庄氏有多喜欢将军呢?都已经看不见了,每每提起将军,她的眼里还会有光。

这么多年了,庄氏每天都往将军书房里送汤,她记得将军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回回都要仔细嘱咐厨房一番。将军不待见她,瞧见她就沉脸,她便让下人去送,天天也不落下。

前几年将军在朝中立不住脚,几度要有灭府之祸,新来的几个姨娘跑得没了影儿,庄氏还是不离不弃地陪着,想法子给将军开路,嘘寒问暖,扶持安慰,就差把一颗心也一并熬了汤喂他嘴里。

有时候花月会听见夫人念叨,说她对不起将军,所以要赎罪。

先前听老嬷嬷那话,花月以为自己终于明白了夫人是在赎什么罪,以为这么多年的谜题终于有了个真相。

可眼下看见将军这神情,她眼角都泛酸。

李守天也曾是风流武将,一日看尽长安花,玉身立马。他招得了裙钗回眸,招得了妻妾成群,可如今鬓发花白坐在这里面对老友的质问,他也狼狈得面红耳赤,风流不剩分毫,只剩了亡妻坟头草。

你哪里会爱别人。康贞仲笑出了满眼的泪,我早同斋月说过,你爱的只有自己,是她傻,她不信。

李守天喉咙里响了两声咕噜,终究是没有吐出话来,他垂了眼皮,颇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康贞仲又哭又笑,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今日找你来,也没别的好说,那姚贵妃是害死斋月的真正凶手,她的儿子你若要帮,斋月九泉之下都不会安生,你但凡还有一丝良心,就莫再往那东宫靠。

回头看他,李守天皱眉:老弟弟,你还说我?这几年向来是你与东宫走得亲近。

我是不会看着东宫那位坐上龙椅的。康贞仲嗤笑,做的什么事儿你别管,总也不会像你这么糊涂,养出个出息儿子,还上赶着往东宫送。

……

两人先前就政见不和,眼下说开了话,倒开始争执起来。

花月沉默地等着,等他们话说完酒喝尽,等将军离开栖凤楼往将军府走,等他踩着车辕醉醺醺地跨进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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