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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景吃完最后一个饺子,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又喝光碗里的紫菜汤,满足的打了很长一个嗝。
他拿起手机塞进口袋, 淡淡回道:法治社会。
这四个字简简单单又实实在在,直噎的汪潮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眼见由景和那俩壮汉一同出去,他还没回过神来。
我这都请的什么大佛啊,他想。
转头再看张乐乐,只见那家伙抱着手机一脸兴奋,似乎正在把刚才的所见所闻,昭告于每一个群聊。
很可能连相亲相爱一家人都没有放过。
走吧。
汪潮结好账起身,微信响起,是由景发来的,看来,他的手机没报废。
[抱歉,暂时来不了了。]
[明早要是还看不到我,记得再找个鼓手。]
什么!
汪潮看着这几句话瞪大了眼睛。
刚组成的乐队就遭遇队友退队通知,他感觉整个人都像被雷电击到,浑身痴痴麻麻,仿佛失了智的行尸走肉一般。
这边还在想着对策,那边张乐乐也出了事。
大概是被家里人知道他辞去了工作,电话里的叫骂声,在冰冷的街上吼得热火朝天。
汪哥,我得回去一趟。
快到横竖,张乐乐停下了脚步,他拦下一辆出租车,一猫腰钻了进去。
看着车辆驶远,汪潮的失落慢慢变成了欣喜。
他突然想到,这两人都走了,那一百来平偌大的宿舍,今晚,岂不是就只有他和叶晋舟两个人了?
叶晋舟正倒着垃圾,一声喷嚏在后巷响起。他总觉得最近有些奇怪,背后老是毛毛的,似乎有一股被人施咒下蛊的错觉。
深夜回到宿舍,房屋里一片漆黑。他试探性的喊了两声,无人回应。
进卧室开灯,床上睡着的汪潮四仰八叉,手高举过头顶,一条大长腿埋在叶晋舟的被子里,另一条腿耷拉在床边,丝毫不在意睡相。
他突然被光亮扰醒,双眼眯起一条缝,转头看向到了叶晋舟。
你回来啦?模糊间,他瞧不见人脸黑,掀开被子拍拍床铺,露出线条紧实的胸腹,坏笑道:来,进来,暖好了。
叶晋舟抬眼看看上铺,问:你铺盖呢?
汪潮撑起半个身子,侧身面向他,和你挤挤就行了,买那些也是摆设。
叶晋舟懒得搭理他,自顾自脱下羽绒服挂进衣柜,头也不回的继续说着:还有个卧室空着,你明天搬进去。
不干!
汪潮嚷着躺了回去。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往里使劲一滚,把自己滚成了春卷,只露出个脑袋,满脸的不情不愿。
他以为这种死皮赖脸的方式能让叶晋舟软下心来,哪知叶晋舟什么也没说,从衣柜里取出一叠毯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正纳闷着,人又返了回来。
汪潮赶紧又躺回去,生怕叶晋舟抱起自己扔到外面。
叶晋舟抽走枕头就往外走,汪潮见状不对,急忙从被窝里钻出来,跟着人走进客厅。
沙发上,毯子已经铺好,放上枕头就能对付一晚。
汪潮算是明白了,不等叶晋舟躺下,他先一屁股坐了上去。
起来。
叶晋舟不愠不怒,捞起毯子一角使劲拽了拽,发现根本拽不动。
汪潮嘿嘿一笑,顺势躺了下去,你睡去吧,我今晚就睡这儿了。
说完,转身面对内侧,故意发出呼噜声,此起彼伏。
叶晋舟对他的耍赖无可奈何,洗漱完出来,听见假装打呼噜的人,已经发出了细微的憩音,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
于是无奈叹口气,将毯子边角掖好,返回进了卧室。
没一会儿,汪潮被冻醒了,他打开手机一看,两点过半。
揉揉不通气的鼻子,抱着枕头毯子偷偷走到次卧门口,把手下压再一推,居然没推动。
锁了?
他皱眉,悻悻返回,一转身,看到主卧门上的一串钥匙,心里有了计谋。
把钥匙插进次卧的门锁里,一拧,拧不动。连续换了几个,还是无济于事。
一阵折腾下来,只剩最后一把。
他闭气凝神,把所有的运气都赌在了手里这副钥匙上。
啪嗒。
门开了。
开门的人不是汪潮,而是叶晋舟。
叶晋舟定定看着他,还没开口,汪潮就疯了似的冲回客厅,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实,像极了动物纪录片里埋头进沙的鸵鸟。
失去了视觉,听觉就会变得异常灵敏。
他听见卫生间里传出冲水声,不一会儿,细碎的脚步就停在了自己面前。
第十九章 万玫
外面冷,进去睡。
毯子外,那道声音平平淡淡,却吹得人心窝里燥热不堪。
汪潮唰的露出脑袋,月光下,眼睛晶亮闪烁,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