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晋舟钻进厨房煮了碗面,几片瓢菜焯水,再加一颗荷包蛋,就算是应付了晚饭。
屋外的天冻的人不敢大口呼吸,鼻腔里又干又冷。他努力捞起围巾捂上口鼻,奈何围巾失了弹力,短暂立了两秒,又松松垮垮落了下去。
顶着风走到横竖,还没进门,他便听见激烈的鼓声,和吉他声配合在一起,充斥在偌大的酒吧之内。
或许是怕扰了大家兴致,又或许是也想看看自己不曾见过的汪潮的样子,叶晋舟躲在外面,一窗之隔,遥遥相望。
汪潮抱着吉他,手指在琴弦上扫过,偶尔点起下巴找着节奏,遇到不合拍的地方,转头就和由景商量起解决办法。
一首歌结束,叶晋舟冻得耳朵发痒。他推门进到店里,舞台上的三人立刻投来目光。
小舟!
汪潮冲了下来,几步飞到他面前,手里的吉他高高举起,生怕碰了撞了。
毕竟这把吉他不算很新,桶身面板陷下去一块,他找了很多家吉他修复师,最后才打磨成全新的样貌。
只是凹陷的地方只能靠加板固定,看上去和普通吉他不一样,也算是彰显了他的个性。
张乐乐卸下电吉他,揉着空荡荡肚子喊了一声,潮哥,咱是不是现在吃饭去啊?
叶晋舟闻言,问向汪潮,还没吃饭?
这就去。汪潮抬起胳膊,手指轻轻捋过头顶,发丝顺滑拨动,汗滴沿着耳边往下落。
嗯。
叶晋舟看着他甩掉手心里的汗,顺嘴来了一句,头发擦干再去。
汪潮听得心头一暖,强忍住吻上他的冲动,想着听话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捣蒜般点头的应道:知道啦,其实你也会关心我嘛。
叶晋舟一愣,转身往换衣间去,汪潮没前后脚跟上,只是站在原地继续傻乐。
因为他知道,叶晋舟并不是气了,而是羞了。是那种无意示好,回过头来再一想起,心口便极痒难耐的害羞。
乐队三人一起离开横竖时,汪潮都没再去打扰那个害羞的人。
他和两个小弟在附近找到一家饺子馆,一人一种馅儿,点了满满两大盘。
由景吃东西狼吞虎咽,刘海不断扫着眼睛,几次都扎得睁不开。
一旁张乐乐看不下去了,从腕上取下一根黑色头绳,顺手给人额前的头发掀开,扎了一个朝后翻的小辫儿。
汪潮打趣他,你还随身带个头绳?
你说这?张乐乐指到由景头上一晃一晃的小辫儿解释,这是我大学前女友让我戴的,说备用。这不,戴习惯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汪潮闻言沉默不语,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深。
好手段!
他心里大声夸道:这种看似事小,实则处处彰显自己深情人设的作法我可得好好学习学习!
张乐乐被对面熠熠闪烁的目光看的直发毛,他抹一把脸,问:我脸上有东西?
汪潮猛然摇头。
那汪哥你这么看我是……张乐乐不解,一转头,瞧到由景的头顶,顿时明白了。
他从另一只手腕上取下第二条头绳,探着身子就往汪潮脑袋上摸。
我不扎我不扎!汪潮不断向后躲闪,两人在餐桌上嬉闹成一团。
张乐乐不小心撞翻旁边的醋壶,褐色醋汁涓涓浸上由景的手机。
由景见状并没说什么,随手抽过几张纸,将手机夹在纸张里,随缘等着醋汁被吸干。
听到旁边的道歉,他只说没事,然后继续扒着盘里的饺子,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张乐乐和由景满打满算才认识一天,自然摸不清他的脾气。
好言道歉完,又补充一句,要是坏了你和我说,我看能不能想办法帮你修好。
由景吃着饺子也不吭气,汪潮摆手,示意张乐乐别再说了。
手机防水不防醋,一通电话打来,由景拿起时闻见一股强烈的酸味。
他看了眼号码,眉毛无意轻蹙,一瞬又松懈下来。挂了电话,直接关机,然后看向大家,问:再来二十个?
汪潮打了个饱嗝,差点儿被他这句话噎住,我吃不下了,你俩吃吧。
张乐乐也点头应和,我也吃不下了,你要能再吃二十个,那你就点吧。
十分钟后,一盘饺子,足足二十个,冒着热气端上了桌。
由景吃的正欢,突然,门被打开,进来两个高高壮壮的男子,径直走向他们三人。
小景。
其中一人叫道:回去吧,别为难我们。
由景抬起眼皮睨了二人一眼,心说还是被找到了。
他不回答,继续一个一个的把饺子往嘴里送。
张乐乐被那两人的气场压得不敢说话,汪潮也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向由景打探,小由景,这什么情况?你是什么帮会太子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