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殷临曜哑了哑:那前面几个故去的弟弟……
那是真的,是真的!皇帝赶忙解释。
信任果然保不住了!
殷临曜又木了会儿,点头:儿臣这就派人去接四弟。
殷临曜便先行告退,殿里少了个与旧时纠葛不相干的人,愈发的鸡飞狗跳。
姜九才扶皇帝进寝殿歇息,苏衔随进去,面色始终黑得可怕。俄而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翻箱倒柜。
哎殿下……姜九才不解地唤他,被他眼风一扫即刻改口:……丞相大人,您找什么?
苏衔转会视线,继续翻找:打火石。
……姜九才想着韦不问先前的话,小心翼翼,您……找打火石干什么?
苏衔头也不抬:我把紫宸殿点了。
……姜九才向殿门口的韦不问投去求助的目光,韦不问淡淡:徒弟,别闹。
苏衔:非点不可!
韦不问想了想,不咸不淡道:哦,还有个事要与你议——陛下想禅位给安西王。
?!姜九才一怔,心道你怎么回事,先把烧殿这事劝住好吗,这会儿提什么禅位?!
却见苏衔拧着眉回过头:禅位?看看韦不问又看看殷玄汲,他踱到床边去,当真?
姜九才:……行。
还是师父了解徒弟。他怎么忘了,苏衔这人虽然平常不知天高地厚,但遇到政事一贯认真,从不胡来。
床榻上,殷玄汲静了一会儿:先不必与他提,朕要先了了当下这些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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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谢云苔接到苏衔的来信说一切皆已安排妥当,便开始让府中收拾行李,打算等他再来信说可以回京了便启程。月末正冷的一天,她饶有兴味地让下人在院子里支了小炉,拉着阿婧在院子里烤了半晌的红薯。红薯烤好冒着糖,香喷喷的令人食指大动,母女两个一起捧着红薯进屋,案边坐着的人令两个人先后一叫:啊!
啊——
苏衔回过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红薯上:我也要吃。
谢云苔怔了怔,朝他扑去。红薯顾不上好好放下,就随手地抛到一边。苏衔嬉笑着将她拥住,同时目光投向红薯:别乱扔嘛!他都闻了半天了。
阿婧很贴心,先跑过去把几个红薯捡起来在桌上放好,才也扑过去:爹爹!
苏衔腾出手,一手抱她一手搂着谢云苔,俯首在谢云苔额上亲一亲:想我吗?
谢云苔眼波流转:再不回来我都忘了你是谁了。说罢仰首,在他唇上一啜,又道,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何必来接一趟?
京中事情比较多。苏衔神情有些复杂,我想先来与你说一说,免得吓着你。
谢云苔点一点头,不曾多想什么。当晚,苏衔揽着她躺到床上,说出的话直惊得她一次次蹿坐起来:
什么?陛下没驾崩?!
嗯。苏衔颔首,是假死,为了揪出殷临晨,把满朝文武都骗了。
跟着他仔仔细细说下去,将来龙去脉与谢云苔说了个清楚,暂且略过了自己叫父皇的一环没提。
接着又告诉她:这次回去……你得见见公婆了。嗯……没有婆婆,见公公就可以。
谢云苔坦然:好呀。你说见就见,我可以的。
苏衔抿唇:陛下就是你公公……
什么?!刚躺回去的谢云苔再次坐起来,陛下是……怔神之间,一些长久以来的疑惑忽而在心底有了答案,一切豁然开朗。
比如苏家为何那样厌恶他、他为何敢在圣驾面前那样无法无天;再比如他为何敢在宫里放火,还有当初苏婧被家人讥讽有娘生没娘养为何突然引得满屋寂然。
谢云苔不禁嗓音沙哑:你是陛下的儿子……是个皇子?
嗯。苏衔翻身,没头没脑地将她一圈,将她按回来躺着,闷闷道,我没想骗你,从前我一直没认他。
他曾经那样抗拒这件事,只想发自肺腑地觉得此人并非父亲,所以才不肯与她多提。
那……那……谢云苔怔怔的,万千思绪倏尔都涌进脑海,搅得她满心都乱。最终,她拎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一件事,拿出来问苏衔,那你是不是必须纳妾了……
?埋在她胸口耍无赖的苏衔抬起脸来看她。
谢云苔轻轻道:皇子们都有侧妃吧……咬一咬唇,声音变得更低,也没关系,我们能相处好的。
苏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扑哧笑出声:你在乱想什么?
看她想的这事,还说得那么委屈!他成婚后是没好好为她守身如玉吗?!
谢云苔眨一眨眼:本来就是呀。
就拿皇长子府来说,坊间皆知皇长子与皇长子妃伉俪情深,可皇长子府还不是妾室一点不少?
别瞎担心哈。苏衔摸摸她的额头,认爹是私下认的,他不逼我当皇子,也不会逼我开王府,纳妾更没人管。日后在外人面前,我还是苏衔。
顿了一下,他又带了笑音:是你一个人的苏衔。
谢云苔蓦然脸上一热,反手推他:讨厌!
嘿嘿嘿……他死皮赖脸地把她拥得更紧,深吸气吸了口久违的清香,睡吧睡吧,这阵子你不在身边,爷睡觉睡得没滋没味,这一觉要睡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