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鸟,要不是出不去,我一定把它烤了!凌步非咬牙切齿。
你都把它儿女一窝端了,论起来它比较吃亏吧?
凌步非想想也对,于是不生气,捧着鸟巢琢磨起来:这怎么吃?要不烤了吧?
就这么烤不会炸吗?
这你放心,保证不会炸。
于是凌少宗主兴致勃勃地拖出干草,又从外头摘了树叶和果子,手法熟练地挤出汁液,烤起了鸟蛋。从头到尾,只让她用法术点了个火。
白梦今看得稀罕,她前世活了上千年,就没沾过修炼以外的事,没想到凌少宗主娇生惯养的,居然还会干这些。
等鸟蛋烤得差不多了,凌步非用根细签子穿好,递过来给她:尝尝。
白梦今带着怀疑咬了第一口,本来以为没滋没味的,吃起来居然酸甜可口。
怎么样?凌步非期盼地看着她。
白梦今咽下鸟蛋,又掏出个杯子,给他倒了酒。
凌步非喜滋滋,先闻香再品尝,最后回味。
之前摘星楼的老板送了一坛佳酿,我只喝了两口,没想到现在……凌少宗主摇头叹气,一天之差,际遇天翻地覆。现在别说酒了,他连水都喝不着。
白梦今又给他倒了杯:现在不也喝得着吗?还有烧鸟蛋呢!
说得对。凌步非又喝了一杯,味道也不差。
白梦今挑了颗烤果子吃,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个能吃?以前尝过?
说起这个,凌步非挺得意:无极山上上下下,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不能吃,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反正我也不能修炼,小时候带着百里,每个山头都跑遍了。
白梦今听着这话,不知道钦佩多,还是同情多。
凌少宗主这般境遇,换到别人身上,很难保持平常心。在修仙界,不能修炼跟废人有什么两样?难得他还能自己找乐子。想想架子大一些,也没什么,怪不得无极宗那么容忍他。
你就不怨吗?白梦今支着下巴,侧头看着他,生来不能修炼,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怨什么?凌步非啃掉签子上最后一颗鸟蛋,怨我母亲尽忠职守,快要临盆了还要奔赴战场,还是怨她太大度,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住我的性命?
他扔掉签子拍拍手:有些人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运气了,没有资格抱怨世界。
活着就是最大的运气……白梦今品味着这句话,端起酒杯慢慢饮下去。
凌步非灭掉火堆,扫去树叶。善后完毕,他坐了一会儿,忽然道:我发现,你这个人挺有意思。
白梦今抬起头,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昨天晚上,你躲在姬行歌背后,让她给伱出头,说话还总捏着嗓子,好像别人大声一点就要哭了。他露出玩味的笑容,你故意装可怜的,是不是?
哪有。白梦今若无其事移开目光,当时你那么凶,我真的被吓到了嘛。
呵呵。凌少宗主无视了她的否认,自顾自道,不过,这一套挺有用的,我在宗门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干。
哈?
那些长老一说不中听的话,我就装可怜。先哭我娘,再哭我外祖,他们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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