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便足以让沈唯卿变了脸色。
让开。祁越面不改色。
沈唯卿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瞧着他,四目相对,各自肚肠。
你可想过,她为什么这么做?沈唯卿开口。
祁越刚迈开步子,又生生顿住,转头瞧着好整以暇的沈唯卿,你该去问她。
便是这一句话,倒是把沈唯卿给逗笑了,他忽然一脸释然的神色,用祁越方才的口吻,回敬了他两个字,嫉妒?
四目相对,火光对闪电。
他日夜相守,他无话不谈。
他为奴卑贱,他生死之交。
南兆九州水患遍地,这些年一直在修堤坝,可每次到了雨季,该崩塌的还是会崩塌。沈唯卿说的这些,祁越都懂,知道为什么吧?
祁越沉默不语。
那边扎根的地头蛇,是不会允许任何人,轻易来堵了这样的肥缺。沈唯卿负手而立,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你现在过去,无疑是掉进了虎狼窝,知道这样,还要坚持吗?
祁越抬眸看她,你会为她死吗?
沈唯卿当下愣住,倒不是怕死,而是没想到祁越会突然问这么一句,让他有点意外,有点措手不及,死过多回了。
为了百里长安,他沈唯卿上刀山下火海,连宫变这等掉脑袋的事儿都做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死不死的,对他来说早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
那你觉得,我怕死吗?祁越问。
沈唯卿瞧着他,目色幽邃,他当然知道,祁越不怕死,一个从鬼门关走了多回的人,又怎么会怕死呢?
祁越将脊背挺得笔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好,好得很!沈唯卿随手将一个东西丢给他,那就好好的去一趟,好好的回来吧,免得到时候还得让她去接你,丢脸也就算了,若是丢了命……我倒是乐于见成,只是不忍她伤心。
祁越瞧着手里的物件,是一块玉珏,不,确切的说,是一半的玉珏,另外这一半不知道在谁的手里,多半是个信物。
为什么帮我?祁越问。
从一开始,沈唯卿其实并不待见他,甚至于有的时候,还给他使绊子,但说句实话,沈唯卿从来没下过死手,这让人很是疑惑不解。
你若要死,也该死在她手里,能让她彻底死心。沈唯卿转头看他,你若是死于他人手里,她必定勃然大怒,最后肝肠寸断,再也忘不了你。我可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帮你……就等于是帮她,让她多欠我一分。再者,瞧着你心内嫉妒,我也就舒坦了!
祁越:……
南兆九州漕运都御史林清轩,与我父亲生前是生死之交,拿着这东西找他,他会帮你!但愿,能护住你这条狗命!沈唯卿头也不回的离开。
祁越紧了紧手中的半块玉珏,目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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