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栀近来觉得公子愈发黏人了。
即便不唤她侍寝,也要夜夜召她到寝房相伴。有时只是相拥而眠,有时则要她陪着读书说话,常常到叁更半夜才放她回去。
这日申时刚过,玉栀正在房中摆弄花草,就见春桃匆匆跑来,说公子传她即刻去书房。
玉栀听得传唤,忙搁下手中银剪,取帕子拭了手。走到妆台前对着菱花铜镜整理了下发髻,又将耳边几缕散落的发丝抿好。镜中人儿柳眉杏眼,并无不妥之处,这才随春桃出了门。
书房门虚掩着,玉栀轻叩了两下,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才推门而入。
宋昱正站在书案前作画。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只道,近前来。
她福了福身,方移步近前。
只见满室檀香缭绕,公子身着月白直裰,腰间束着青玉腰带,发髻随意挽起,只用一支羊脂簪固定,通身气度清华,恍若谪仙临凡。
玉栀心头微动,忍不住轻声问道,爷在画什么?
宋昱搁下笔,唇边噙着一抹浅笑,忽地伸手将她往怀里一带。她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耳畔传来他低沉的轻笑,自己瞧。
脸颊发烫,却按捺不住好奇,翘首往案上宣纸望去。这一瞧不打紧,登时脸颊便烧了起来。
原来那画纸上是幅春睡图,画中女子云鬓散乱,藕粉色肚兜半掩着雪脯,不是别个,正是自家模样,因着那肚兜上的牡丹花纹还是她亲手绣的。
这这成何体统!玉栀又羞又急,伸手就要去撕那画,却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
撕它作甚?宋昱笑道,这样的画,爷画了几十幅呢。
几十幅!玉栀瞪圆了杏眼,嗔怪道,快收起来,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怎么不像样子了?宋昱松开她的手腕,反手从案底抽出一卷绢册。随手翻开一页,在她眼前一晃,你瞧,这是你别院沐浴的光景。
只见画中温泉氤氲,一抹雪背若隐若现,湿漉漉的青丝贴在玉骨肌肤上
快给我!她耳尖倏地烧红,伸手就要去夺。
宋昱却将画册举高,另一只手扣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低语道,卿卿且看仔细,连你肩上的齿痕都画得清清楚楚呢。
玉栀羞得耳根发烫,跺脚道,没脸没皮的!就知道欺负我!
他故意板起脸,指尖轻叩案几,玉娘,这些日子倒惯得你没大没小了。果然她便不敢造次了。
小娘子腮帮子鼓了鼓,唇间漏出几声含糊的咕哝。他挑眉凑近,嗯?说什么?记住网站不丢失:haoju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