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先生好,他常说起您。”
站在他身旁的女人优雅地抬起手,她相貌不算风华绝代,但自有一种温柔体贴的气质在身上,仍然很让人喜欢。
余逢春执手轻握,“第一次见面,还没有恭贺你们新婚大喜。”
说着,他松开手朝后伸去,停在他身后半步远的邵逾白立即将一个黑色绒面小盒奉上。
“听说夫人喜欢潭春百合,正好前些日子手下的矿场里有人采出一块非常漂亮的红宝石,我便做主,设计镶嵌了这么一对耳钉,作为新婚贺礼。”
余逢春手下的矿场不多,但出的都是精品,这对红宝石耳钉更是璀璨浓艳,一看便价值不菲。
邢怜欣然收下,并未扭捏作态。
余逢春眼中多了几分欣赏。
“这是邵逾白,”他同样介绍,“最近一段时间才来到我身边。”
刚来,却能站在离余逢春最近的地方。
小王总眼中闪过些微思索,笑着伸出手:“我有所耳闻,都说你身边多了个得力帮手。”
“是啊,”余逢春点头,“确实很得力。”
语罢,他偏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邵逾白道:“方方面面。”
两人对视,彼此心照不宣。
……
小王总在国外待惯了,性格相对活跃些,举办的宴会也不像平时那么繁琐拘谨。
高弘先是应酬一会儿,然后开始琢磨着往外溜。
昨天晚上码头那边出事,高弘跟着大半夜没睡,现在困劲上来了,很不精神。
想着外面半开的花园里有风吹,或许能精神些,他便放下酒杯,慢腾腾地往外面移。
然而刚越过一株精心栽培修剪的花树,高弘就看见此时自己最想躲开的两个人。
栏杆边夜风吹拂,有隐隐花香浮动,叶片婆娑间,灯光从高处洒落,将暗色影子晕染模糊。
高弘停在花树边,看着余逢春姿态慵懒地倚在栏杆上,双手随意交叠,把玩着一只银色胸针。
而在他身边,邵逾白在说话。
由于距离隔得太远,高弘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到他们并没有说太严肃的事情,因为两人脸上都有相似的轻松随意,仿佛只是无聊时的几句闲话。
余逢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随着邵逾白的话语慢慢点头。
高弘辨认出他的口型。
行,听你的。
……
这四个字带来的冲击力,不亚于原子弹摧毁停车场。
然而更让高弘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
余逢春又说了什么,但说的太快无法辨认,紧接着他就伸手,勾住了邵逾白的领带。
深蓝色领带在光下浮现出暗纹,被一双精致的手勾在掌心,并不断施以力量,将人往自己这边拉扯。
邵逾白顺着余逢春的力量不断向前,依从地靠近并低下头。
余逢春在他的脖颈侧边咬了一口,轻轻的,留不下痕迹,但邵逾白整个人却哆嗦了一下。
高弘也跟着哆嗦了一下,心脏疯狂跳动,再也不敢看了。
刚离开外厅,他就撞上喝得半醉的聂松。
“咋了?”聂松拉了他一把,不让他走,“怎么急得跟被吊了脖子似的?”
高弘现在听不得脖子啥的话,一听就急。
“你闭嘴!”
他异常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身后没人才拽着聂松的袖子,把他往旁边拉。
此时聂松也觉得不对了。
“咋了?”他朝外厅的方向看,“有条子?”
都洗白了,关条子什么事?
难不成条子能把他俩灌水泥以后扔海里去?
高弘只觉得自己顶着一脑门官司,半点不想在这儿待了,生怕多待一会儿就被人抓着尾巴,直接吊到摩天轮上进行螺旋大转圈。
临走之时,他还临时起意,把聂松往外面拉。
“我最近得了一些好东西,走,带你去看看。”
“啊?你咋了?”
聂松反应不过来,但意识到身后肯定是有事情发生的,边走边使劲往后探头。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人。
邵逾白面无表情地站在拐角处,衬衫最上面的几粒扣子被解开,领带像丝绸一般缠在他的手臂上,于严肃冷淡中透露出几分惑人,很不正经。
他看着聂松回头,看着他俩越走越远,没有上前追去的意思。
另一个人在此时慢腾腾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