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比你自己能想到的最远时间还要远上许多。
他想了很多,可在现实中,余逢春只是淡淡道:“明夷,你总是看我。”
他说:“没有人会那样看自己的师尊。”
闻言,邵逾白的脸变得通红,偷偷抬眼去瞥余逢春的表情,眼神很不好意思。
一想到自己苦苦压抑遮掩的秘密,在师尊眼中竟如此清晰可见,邵逾白就觉得前些天的自己像个笑话。
“师尊莫笑我……”
余逢春老神在在地点头:“嗯,不笑你。”
真好玩。
为师不尊的余逢春趁着邵逾白缓神,给他扎了个小辫,还用灵力变出多嫩粉色的小花,插在他的鬓角。
“明夷姿容绝代,我岂忍佳人泪流。”
他语气戏谑,指节屈起,蹭过邵逾白的眼角。
邵逾白看起来快要爆炸了。
“师尊,”他艰难地从唇齿间挤出一句,“别说了。”
体会到调戏良家妇男快乐的余逢春大笑出声,然后被恼羞成怒的良家妇男狠狠吻住,拥入怀中。
两人玩闹一样贴在一起,缠绵亲吻,气氛并没有如寻常一般火热起来,反而愈来愈温和。邵逾白把人抱得很紧,跟好不容易被人捡回家的小狗似的。
“师尊瞒得好严,弟子日夜悬心不安,”他哼哼唧唧地怨道,“醒来后还以为自己终于疯魔了,才做这样荒唐的梦。”
“这可不怪我,”余逢春笑道,“做什么梦是你自己选的,与我无关。”
“……”
邵逾白耳朵尖又红了。
0166连连咂舌,没想到主角如此纯情。明明在梦里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遍了,居然还能被余逢春一句话撩拨脸红。
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朝将窗户纸捅破,浓情蜜意似破天洪水一般涌出,将本就意乱情迷的两人深深淹没,也将河床上狰狞的沉石遮盖过去。
就这样把日思夜想的人抱在怀里,好像一辈子都可以这样过去,死在当下也甘愿了。
余逢春看出他眼神中的不确定,想着反正没什么事,就让他抱着,顺手又给邵逾白梳了个小辫,很俏丽。
腻歪了好一会儿,余逢春才从床上爬起来。
方才一番动作,本来齐整的衣衫有了些许凌乱,邵逾白便半跪在他脚边,替他整理。
小花在他头顶一摇一晃,余逢春眉眼含笑地看着,片刻后神色更温和。
他轻声开口:“辛苦你了。”
辛苦你等我百年,辛苦你以身镇住裂缝,辛苦你分割元神为我殉葬。
辛苦你很多。
邵逾白默默抬起头,苍白清俊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
“师尊,你我之间,不必多言。”
一颗亮星突然此时从远处飞来,化作灵力所写的两行小字,停留在二人面前。
“逢春:
宗门逢变,若与逆徒冰释前嫌,可携徒速归。”
是晏叔原的字迹。
只是比起平日的行云流水,这两行小字字迹潦草,像是情急之下写出来的。
余逢春眼神一暗,伸手点灭字迹。
“凌景宗出事了。”
他刚复生,除非真有要事,否则晏叔原不会找他相助。
这么急吼吼地联系他,一定是火烧眉毛了。
余逢春道:“看来我得回去一趟。”
邵逾白站起身,思绪还留在“逆徒”两字上,闻言皱眉:“我陪师尊一起。”
“你不是还有事吗?”
再过几天,十二长老就要来觐见了,邵逾白虽为魔尊,但也不能把人当猴子耍。
“到时候回来就行,”邵逾白满不在乎道,“可以让明远留在这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