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
余逢春一挑眉:“你放心?”
明远是邵逾白的元神不假,但至纯至真,恐怕压不住魔域的一众人。
“我自然放心。”
余逢春是在担忧明远没办法替邵逾白遮掩,但邵逾白好像琢磨出点别的意思,上前一步,又把人搂进怀里,咬着耳朵说:
“难不成师尊心疼他胜过我?”
语气很酸,不像是玩笑。
余逢春反手摸摸他的耳朵,很奇怪:“你为何总是和明远计较?他是你的元神,你的一部分。”
“是吗?”邵逾白语气里分辨不出喜怒,“总觉得师尊待他比待我更宽和些。”
余逢春气笑了。
“还要如何宽和?”他反问,“不如你今日大摆宴席,我娶你好了。”
“……”
邵逾白不说话了,搂着余逢春腰的手紧了紧,对他的气话很心动。
半晌,他口不应心道:“这样有碍师尊清名,还是罢了。”
哎,冤孽。
余逢春摇摇头,回过身,在好徒弟的嘴角亲了一口。
亲完以后,余逢春像摸小狗一样摸摸他的眼角,道:“别瞎想。”
邵逾白愣愣地看着他。
“是,好,听你的。”
被亲了一口,什么怨气都没了。
……
……
来魔域时,余逢春一是要追查妖兽踪迹,二是要注意明远的状态,所以是跟着传送阵走的,虽然平稳,但速度稍慢些。
如今凌景宗有事,邵逾白又用不着小心对待,余逢春便选了最快速的行进方式。
于是不过须臾,凌景宗正殿灵池旁,多了两位客人。
喂鱼的红衣小童瞪着两人,胖乎乎的小脸上一双眼睛直愣愣,池子里的红鱼扑腾乱跳,被吓得不轻。
小童想叫,又被赶来的宗主拦住。
“别叫,是自己人,”晏叔原接过小童手里的篮子,“出去玩吧。”
“是!”
小童点点头,很乖巧地应道,跑走了。
余逢春瞧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从前没见你这里有小童。”
“认不出来吗?”晏叔原道,“它是灵泉中的一尾红鱼,侥幸修炼出人形。”
难怪一身红衣,和鱼这么亲近。
余逢春点点头,跟在他身后的邵逾白这时候向前一步,对着晏叔原抬手行礼,语气恭敬:“师伯。”
他先前行事太过,已被凌景宗除名,但余逢春认他,所以晏叔原还是他的师伯。
晏叔原一动不动,受了他的礼。
“魔尊好教养。”他阴阳怪气地说。
邵逾白笑笑:“是师尊教导好。”
余逢春谦虚摆手:“好说,好说。”
他一开口,本想刺挠刺挠的晏叔原被噎住了,只能瞪他一眼,冷声道:“不过如此!”
“……”
有这么一位师兄也挺有意思的。
余逢春不想惹吹胡子瞪眼的老头生气,便问:“宗门出了何事,师兄如此着急?”
一谈起此事,本来还挺生气的晏叔原脸色顿时难看下去。
意味不明地瞥了邵逾白一眼,他一摆衣袖:“随我来!”
说着,他带两人到了凌景宗后山。
凌景宗底蕴深厚、人员兴旺,绵延千里不是玩笑。
后山不像其他山峰有主,除单独开辟出的药园兽园和历练场外,其余地块都是禁区,等闲弟子不得擅入。
晏叔原带他们去的,就是后山禁区。
千尺高的险峻断崖上,被人用灵力单独开辟出一处洞府,三人甫一进入,便觉得呼吸都凉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