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功法被如此强硬霸道地一剑攻破,剑气凌厉四散,魔修遭到重创,一口血呕出来。
“什么人!”他嘶哑着嗓子四处张望,“这是私人恩怨,道友何必掺和进来?”
“我怎么不知,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
余逢春从一片白雾中走来,仍然一身粗布麻衣,斗笠背在身后,手提一把断剑,于朴素归真处显露冰冷杀意。
他一出现,四散的剑意随即收拢,回到那把被他竖提手中的断剑里。
余逢春笑道:“凌景宗的弟子,也会和你这种脏污东西有瓜葛吗?”
魔修目眦欲裂:“你&ash;&ash;”
话音未落,原先被灵力蚕食殆尽的血雾竟重新出现,只是与先前不同,此时的血雾明显失去控制,哀嚎着扑向折磨自己的罪魁祸首。
顷刻间,痛苦的挣扎求饶声响彻天际,又在余逢春轻轻一按中消弭无声。
青青草地上,只剩下缠斗后留下的些许痕迹,一滴血垂在叶片上,将坠未坠。
危机退去,何程三人胸口绷着那口气顿时就散了,踉跄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随意踢开报废的兵器,余逢春提着断剑走到三人面前,随意掐起其中一个人的手腕按了按。
摸完脉搏以后松手,他道:“没事。”
附着在人体灵器表面上的血雾,伴随接触,如冰雪遇上烈焰一般迅速消融。
一瞬间,何承息只觉得自己被人灌了一口极纯净的霸道灵气,连眼神都清明了几分。
他执剑行礼:“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不然今日我们三人就要葬身于此了!”
程沁程旭二人也行礼,面上尽是大难不死的感激。
余逢春摆摆手,将断剑收回袖中。
“没事,举手之劳。”
原地转了两圈,不知察觉了什么,余逢春目光一凝,语气却一如往常:“你们是凌景宗的人,真要算的话,是我故交的弟子,救你们一命也是应该的。
“只是我长年累月独居,最近才出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们确定我无坏心的话,不如给我讲些吧。”
明明身怀绝技,却说得那样谦和,加上又是何承息的救命恩人&ash;&ash;
如果说何承息之前离开是因为心怀疑虑,可现在即便有疑虑,也要通通压下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边走边讲。”
何承息抬手引路:“请。”
目的达成,余逢春终于露出一个笑,眉眼弯弯,如沐春风。
可临要离开之际,仿佛有异动从背后传来,余逢春有意无意地向后瞥了一瞬,眼神晦暗,转瞬即逝。
身后空无一物,仅有两株翠绿的高茎野草随着微风缓缓摇晃。
余逢春的神色恢复如常,像是刚才的异动只是他的错觉,与另外三人一同离开了。
第69章
他们走后没多久, 无风起波澜。
空旷寂静的草地上,叶片上垂坠的血珠滴落,却又在即将接触到地面时分散成更细更小的血滴。
先前弥散的阴邪气息再次聚拢, 血滴越聚越多,虽然比不上之前施法时那样遮天蔽日, 但也逐渐蔓延到成人手臂长。
血雾像条粗壮滑腻的蟒蛇, 在成型的那一瞬间就迅速潜至地面表层, 借助茂密的草叶遮盖身形, 快速朝远方移动。
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
侥幸捡回一条命的魔修满心怨恨庆幸, 恨余逢春一剑毁了他百年道行, 又庆幸自己留有保命招数,才勉强有了重来可能。
“等我回到魔域,必定召集&ash;&ash;”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定要将那四人挫骨扬灰, 一泄心头之恨。
血雾如闪电般穿过草丛, 眼看即将离开幻境, 魔修心里稍稍放松, 可就在这时候, 一把长剑却裹挟着狂暴灵力悍然落下, 正好插在血蟒七寸的位置。
剑是普通铁剑, 剑身略有缺损, 生了铁锈,毫无灵气可言,可偏偏就是这么一把剑, 插在血蟒上时,却使他毫无脱身之力。
一种不同余逢春的灵力如千钧巨石一般当空压下, 磅礴浩荡的灵力极具攻击性,几乎是在接触到血雾的一瞬间,蕴含其中的能量便如滚上热油一般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