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逢春冷着脸不说话。
而余柯则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回忆道:“他主动找到我,希望我发挥家人的作用,帮大哥改邪归正,迷途知返,挺有意思的。”
伴随着他的讲述,安晓再次发出一阵呜咽,清纯可爱的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非常狼狈。
余逢春闭了闭眼,只觉得心累。
“&ash;&ash;而这一位。”
余柯离开安晓,绕到另一边,手掌重重拍到那个瘦弱男子的肩膀上。
他笑得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从心里打了个寒颤。
“这位也叫余柯,也是你的弟弟。”
“快,去叫大哥!”
说着,假余柯搭在人肩膀上的手用力往前一推,真余柯向前踉跄两步,差点跪在地上。
数年囚禁的苦果,让他身体极端虚弱,性格怯懦,连抬眼都不敢。
面对余柯的威胁,再害怕,他也勉强从嗓子里挤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大哥”。
余逢春默然注视着余柯的表演。
而余柯在他的注视下,粲然一笑。
“这样挺好的,”他一字一顿地说,“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当你的弟弟。”
话至此处,再蠢的人也能看穿他的所思所想了。
距离湖景别院不到半公里的作战车内,余柯的话再一次从实时传播工具中播放出来。
秦泽小心朝旁边看去。
邵逾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平稳无事,但握在手里的通讯器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响声。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
“麻烦等到信号再行动,”他对通讯器说,“谢谢。”
如此温和有礼,很难让人将他和外面那些那些冰冷凶悍的重型爆破、拘捕武器联系在一起。
然而此次行动,秦泽手下拿到的所有重型武器,全都是眼前这个人提供的。
真是不可貌相。
第66章
湖景别苑内, 余柯放出那番豪言壮语后,便挥手,让手下重新把那两个倒霉蛋带回房间。
而他自己则慢悠悠地坐在余逢春身旁, 等着他反应。
安晓还在哭,隔着一道门, 声音凄惨哀怨、隐隐约约, 让人联想起恐怖片里, 灾难降临时的背景音乐。
“……”
余逢春此时的状态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心累来解释了。
思索许久, 他才开口问:“你什么时候犯的病?”
他一点都没有客气, 不像是对身处主导位的绑匪说话, 反倒是像在问自己的狗。
无论是刚来到余家, 还是如今身份暴露,余逢春的态度都是这样,余柯在他眼里就是条不必在意的狗。
换做常人, 被长年累月地这样对待, 早该心生愤懑, 恨不得立刻报复。
但余柯和常人不同, 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余逢春问了, 他就答了。
“从见第一面, 我就觉得大哥长得漂亮, 可要是真往细了算, 是三年前,大哥在我面前一跃而下的时候。”他道。
余逢春目光一滞,偏头看向他。
余柯话语中尽是回忆, 当余逢春看过去的时候,余柯的眼里浮现出难以遏制的渴望,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想去触碰余逢春的眼睛。
他的声音也降成暧昧的呢喃:“大哥,你不知道你的眼睛有多好看……”
余逢春往后一让,躲开他的触碰。
余柯回过神来,手指在余逢春脸侧蜷缩着,仿佛在克制绵延而生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