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替夫君来看看你。棠哥儿一顿,又道:顺便请教然婆婆一些事。
然婆婆出去了,还没回来。少年打开门,有些局促,你要进来吗?屋子很小……
棠哥儿垂眸走进去,淡然的坐在破旧的木椅上,环视一圈笑道,我和夫君刚成亲时,住的地跟这儿差不多大。
他想到什么,眼神温柔极了,屋子虽小,但我和夫君的心却是满的。
少年微讶,在他印象中当官的都是衣食无忧,住的更是高宅大院。
棠哥儿看出他的讶异,道:当官的也是人,跟你们没什么不一样的。
少年直勾勾的看着棠哥儿,紧绷的身缓缓放松。
这个夫郎不一样,或许这次的县令大人真是个好的。
棠哥儿见少年放下警惕和戒备,这才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狗困。少年因虚弱,声音沙哑。
你躺着吧,身体还没好,就别强撑着了。棠哥儿劝道。
少年却执意坐着,不、不行的。
县令夫郎在这,他怎么能躺着。
若让旁人看见了,岂不是要污了夫郎的名声?
你是?门口传来响动,棠哥儿回头,只见然婆婆站在门口,疑惑的看着他们。
棠哥儿起身道,我的夫君是承隽尹。
然婆婆啊了一声,脸上浮现激动的喜意,是县令夫郎啊!您坐着,我去拿点东西。
不用了。棠哥儿边说边看了眼熙哥儿,熙哥儿忙将然婆婆拉进来。
棠哥儿开门见山道,我想问问您,蝉铁县里如今有多少孤寡老弱?
然婆婆神色一正,夫郎为何问这个?
棠哥儿直言,我打算买些人,孤寡老弱优先,听说蝉铁县早已没了牙行,我便来找你打听。
然婆婆眉头一拧,警惕的问:买人做甚?
买人是为打理府中事宜。棠哥儿解释道:府里人丁稀少,我们来的急,也没带多少奴仆,便只能买了。
然婆婆神色一松,呢喃自语道,也是,他们只要青壮年。
棠哥儿心口一提,然婆婆此话何意?
然婆婆看他,眼里浮现哀伤,狗官断我们药材,若有人家中病重却没钱买药,衙役们便会将药材赊给那些有青壮年的人家,几日之后,原本定好的药钱便会无缘无故翻上几倍,若是还不上,狗官便将那些青壮年抓走。
狗困红了眼,阿颉就是因为跟官府赊药才会被抓走不知去向的。
然婆婆闻言,眼底浮现泪花,都是我不中用啊。
若是她当时不中暑,阿颉就不会为了给她买药治病而被官府抓走,至今不知去向。
棠哥儿心口一沉,现在县里可还有青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