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医思付片刻,终于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方子,一边写一边说:姑娘,药哪里有不苦的,只是我这味药更温和些,想来您喝得下去。
雨露谢过他,接过了那张药方子。
她识不得方子,只略扫过一眼便收下。
走吧,天凉了,便在本宫这里用晚膳吧。楚玥瞧了瞧天边晚霞,由身后的侍女扶着起身,调侃道:本宫是没抢到那头鹿,却也猎回来头野猪,叫人炖去了。
两人便离了小亭往殿中去。
已是傍晚,昆明池起了风正是阴凉的时候,她坐到暖阁时,楚玥还唤人给了她一个手炉,两人捧着手炉坐在罗汉榻上闲聊。
天色渐晚时,回廊外有宫人疾行而来,在殿门外朗声告禀:公主,御宿苑那边派了人来,说是来接今日来访的客人。
楚玥便对她笑:瞧瞧,半日便来要人了。
雨露想起昨夜是答应了楚浔要早些回去的,便赶紧起身,给她行了一礼,有些不好意思:原也该回去了,不好再打搅殿下。
哪有什么打搅,小六没来,本宫盼着你来解解闷呢。楚玥并未起身,用眼神示意身旁的侍女送她,叮嘱道:那方子记得给御医瞧瞧。
雨露应了一声,出殿门时才发现夜色已深,头顶半轮明月,加快脚步走出了回廊,果然瞧见了来接自己的轿子和几个面容熟悉的御前侍卫。
回御宿苑时,主殿已没了议政的大臣,楚浔坐在案前提笔不知写些什么,在她走近时才抬头望过来,淡声问:若不着人请你,打算何时回来?
这不是回来了嘛。雨露走过去到他身后,替他捏了捏肩,语带讨好:小狐狸被陛下叫人拿去驯了,臣妾无聊嘛。
那狐狸野性可比你大得多。
陛下今日叫人猎了头鹿给臣妾?
楚浔笔尖一顿,终是放下笔,收好堆放的折子,按住她落在自己肩上微凉的手,眼带笑意地瞧她:怎知是给你的?
那难不成是给陛下自己的?雨露挣开他的手向下摸去,在他耳边轻轻开口:鹿肉于女子温补,于男子似乎是……温肾壮阳?
啊呀——还没用膳呢!
眨眼间被他捞到怀里扛起来,还被打了下屁股,她没想一句话就能把人撩拨过了,张牙舞爪面红耳赤地唤他:楚浔!我饿了!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喊人了!
喊大点声,楚浔一路单手抱着她回内室,将她放回榻上便俯身撑在她腰侧,勾唇浅笑:打算喊什么,看有没有人理你。
陛下想听什么?
林雨露红着脸往榻里挪着被他打疼的屁股,在他俯身前踢了绣履,抬足踩在他胸膛的龙纹上,毫无底气地小声嚷嚷:金屋藏娇、强掳宫女的昏君——
怎么?不是你非要跟来春猎?
楚浔想起那桩事来,手掌刚摸上她踩在身上的玉足想按下去,却发觉是泛着凉的,于是没有再压下去,给她褪了罗袜握在温热的掌心。
等会儿吃两碗烧鹿肉,今夜便不喂你喝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