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脑靠在墙上,仰起头大口喘气,附在我身上的贯享誉动作也是一顿。
你!你们……!
王三指着我们,立在当场,指尖晃了三晃,脸颊通红。
他腕上有条深深的勒痕,袖子也被割了好大一个口子,显然是刚从险境逃生。我恢复了神志,向他直道:救我——
话音刚落,贯享誉的力道又是一紧,眯起双眼。王三这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淫贼!快放开少爷!
他说着冲到我们面前,按住贯享誉的肩膀,使劲拉扯。
贯享誉这才松了劲儿。
他挣开肩上的牵制,提手拍了拍方才被王三碰到的地方,向他扫去不屑的一眼:淫贼?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样称呼我。
王三往我和贯享誉中间插入一脚,豪气云天地道:我是少爷的贴身护卫,要碰少爷,还得先过我这一关!
贴身护卫。他哼笑两声:我是他恋人,我们亲热是我们的事,哪轮得到你同意?
恋、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错,傅君莫是我的人,我警告你,好自为之。
少爷是女的?!不……你是女的?咦?
够了!莫名其妙!我忍无可忍地打断这两人的胡言乱语,贯享誉唇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我直言道:夜已深了,君莫倍感困乏,恕不能奉陪,表哥还是改日再访吧。
贯享誉凤眼委屈凝来,我的目光与他一对上便立刻移开,面无表情地负手而立:王立,送客。
请!王三向屋门做了个手势,贯享誉终于一甩袖,跟着王三出去了。我呼出口长气,慢慢坐回椅子上,腿肚子微微打颤。
后来我尽己所能地躲他,能避则避,不能则扎堆相见,可都这样竟还能被他逮到机会。
那时战争签和,在大会堂里,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坐到我身边的位置。
开始他还安分守己地靠在椅背上,该鼓掌鼓掌,该握手握手,后来代表念起条约,我正聚精会神地侧耳倾听,他却突然单臂袭来,握住我交放在膝前的手。我一惊,连忙心虚地向四周瞧去。好在我们坐在最后一排,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小骚动。左右都是他的心腹,一个个通通皆目不斜视。
他把这严肃的场合当成什么了。我张嘴无声地道:放肆!
他根本没看我,只把目光锁在代表的身上,好似桌下作乱的不是他的手一般。我强行抑住心中局促,将注意力转回台上。过了一会儿,掀掌一包,改用掌心攥住我的食指。
我先是一愣,然后竟然真的明白过来,脸上瞬时烧了起来。他斜目窥伺,我面部肌肉狠狠抽了抽,低骂:无耻之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一片肃静,我凝神屏息,不敢大幅度挣扎。而我不挣扎,只能由得他肆意妄为。他在我指腹和指侧刮挠,我心中既羞耻又愤慨,也幸好穿的是大马褂。
后来我注意到他翘起一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心中有些幸灾乐祸。一时间,恶向胆边生,报复性地将手指拔出些许,又往里头钻入。
他表情变得怪异极了,我瞬时感到十分畅快,有些得意地扬眉挑衅,他一愣,眨也不眨地与我四目相视。
我全身一僵,立刻清醒个透。
我用力抽回,心下为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行为震惊、失措不已。扫了一圈,幸好没人注意过来。
散会离场前,他欲言又止地朝我遥望数眼,我无视那种种暗示,随爹接打道回府。
怎么会这样,贯享誉那个家伙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翻出抽屉里的邀请函。国家安定了,王三也身批战功,拣日不如撞日。
我拖着一个小硬箱,站在登机口与王三道别,他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抱他笑道: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伤心成这样做什么。没有了我罩着,凡事小心,多留个心眼,知道吗,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他揉了把眼睛,在我胸口捶上一下:我哪有那么傻。
王三这几年积极打拼,已经培养出了一些势力,确实不需要人再担心了,相信爹也会带我提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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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一路顺风!他泪光闪闪地望着我,迈步过来又给我一个熊抱,我笑着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背,余光忽瞄到远处的楼梯口。
他撑着扶手,喘着粗气,在看到我的瞬间直起身子。
我决然转身,将护照和机票递给登机口的查票小姐。身后传来呼喊声,我听到自己的名字,没有回头。
美国比起中国简直是另一个世界。因为身份地位的关系,我在本土已经接触过很多西方事物,却依然应接不暇。在加州用三年时间终于读得研究生学位,期间接待了许多重要学者,也结交了不少友人。我开始四处奔波,能为祖光的安定繁荣奉献一份绵薄之力,感到十分高兴与满足。
后来,有了手机,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我的号码的,每星期总会发来许多信息,风雨无阻,有时抒发感情,有时讲解趣闻。其实他的号码到底是多少我并不知道,但是一读内容,我就知道是他,连讲话的抑扬顿挫都能模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