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一家茶餐厅,推门走了进去,然後急匆匆地去找厕所。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坐到靠窗的卡座上,点来了一杯冻鸳鸯,拿细吸管喝着解闷。
老编辑这趟厕所上得可够久的。等我的饮料喝了大半,才赶了过来。
他口中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却忘记拉上了裤链,西裤的正中央明晃晃地敞开着一个口子,把我的目光吸引在那。
我提醒他:裤子开了。
他猛地一低头,那张老脸肉眼可见得变红了。只见他迅速拉上了拉链,摆出来一张令人作呕的媚笑:黄小姐真是细心啊。
我摆摆手,语气冷淡:说吧,我还有事。
老编辑坐了下来黄小姐今天是去约会吗?
废话少说。我顿了一顿,又不争气地问你怎麽知道?
老编辑说:黄小姐今天整个人风格都变了。
有吗?我觉得没有。我躲过他的视线,看向窗外。恰好街道上一辆摩托车经过,一对情侣坐在长椅上,一只麻雀落在电线上歇息。
老编辑压低了声,诚恳地说:黄小姐,我很为之前的事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我却不愿意谈起这件事情:说正事吧。
老编辑认真地看我,像是在确认我的情绪。我甚至搞不清楚我有没有情绪,还是只是被惯性推着向前。
老编辑开口了:事情大致就是我刚才跟你讲的。你的我看着是有潜力的,就花了点时间,删了一些内容,做了一些修改,当然了,用的是你的笔名。然後拿去投给出版社。我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多多少少有一些门路。
我点头,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编辑和我是朋友,我把发给他。他读了後觉得不错,给他的主编看了也觉得可以。黄小姐如果有意愿,这件事就能敲定下来了。
我记得从在小的时候,我读过一本叫《孤独的家》。家那种发自灵魂的清高和孤独感,由衷地吸引我。做家,就可以烂醉,可以抽烟,可以把自己的生活搞得苦不堪言,而且名正言顺。
你可能不清楚,十六七岁时,能名正言顺把自己生活搞烂的这种职业多有吸引力。
从那以後,我就没日没夜地把自己扑进了里,要麽是在写要麽是在读。生活确实一团糟了,但心底隐隐藏着一颗渴望的种子。盼着有朝壹日,这愿望生根发芽,结成一颗果。而那颗果正是出版一本属於自己的书,是作者栏写上自己名字的书。
里糟蹋的情节,不如现实的万分之一。而现实的残酷往往却是100%。出到社会以後,不知名的作者别谈出书是遥遥无期,饥不果腹才是最难跨过去的坎。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让我遭遇了老编辑,是他给了我一份工作,又是他带给我一份屈辱,然後现在他告诉我,可以圆了我梦想。
我问他:我需要做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编辑从我的全身扫过:和我去签个合同就可以了。
去哪里签?
朋友的公司。
什麽时候去?
现在就去。
我直视着老编辑:你到底有什麽打算?
老编辑没有避开我的眼睛,叹了口气,对我说: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我想帮你。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一句话,让我的大脑陷入到短暂的空白。我原本以为他会扯个谎,继续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话。
我摇摇头:你发神经。
他认真地说:我也以为我是在发神经,但我认认真真地想过,想了不止是一个晚上。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我感觉气愤:你不过是精虫上脑,想要和做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