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香?」奶奶摀着嘴笑,「我家没有薰香啊小云,你怎麽小小年纪就痴呆啦呵呵。」
顾云开门,咚咚地跑进屋里把薰香盒子拿过来:「哪里没有,这不就是!」
王奶奶皱眉:「什麽东西不吉利呦,怎麽写了个鬼字呢?我不会送这种东西咒人的,小云记错了。」
什麽鬼字?顾云低头一看,古朴盒子上磨损的字迹变得焦黑,如同乾涸血液的深棕色歪歪扭扭写成了大大的——
鬼。
顾云立即想放开盒子,但又不愿惊扰到老人家,遂忍着惊惧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喝醉了头脑不清楚…那之前送奶奶的平安符呢?」
他的尾音在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麽平安符,小云说的是什麽时候啊?」
「几天前的事情。」顾云看见王奶奶的镜子上正挂着他求来的平安符,松了一口气。
王奶奶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平安符:「小云把符挂在这奶奶都没发现呢,下回直接给就好啊。」
前几天明明是亲手送到王奶奶手上的?
「奶奶前几天不是有见到我吗?那时候给了吧?」他感觉自己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奶奶奇怪的看他一眼:「前几天摔到骨头罗,都待在家里,今日才好不容易出门了。」
那他遇到的是谁?收平安符的是谁?给他薰香的又是谁?
「奶奶有姊妹吗?」
他不记得後来奶奶回答了什麽,因为他看见了。
奶奶明明是背对着镜子的,但镜子里的奶奶,却一直面对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付完奶奶之後,他坐在床上和薰香拉开了最远的对角线。该死的,什麽莫名其妙的事情,搞得他在夏天还浑身发冷。
把手机的音乐声开到最大,才能稍微冷静下来思考。
那个薰香显然是不能再用了,要怎麽处理却没个头绪,如果直接丢掉好像也不能安心。
这时他想到了那个神棍道士。虽然有些怀疑道士的专业性,但姑且还是能去庙里一试,而且他现在又醉又慌张已经思考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把箱子和薰香一起放到家门外面,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剩下的就等明天再说。
怀揣着心事睡得并不好,顾云半夜醒来,感受到尿意迷迷糊糊的去解放。
注视着镜子时,他忽然发现,这里没有自己的倒影。房间的寂静被这种诡异的不安笼罩,心跳声似乎越加急促,几乎能听到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呼。」
有谁在对着耳朵吹气!
顾云扭头就看见另一个自己贴在脖颈处,着迷的嗅闻,他的脖子以人类无法做到的方式拉长,从背後绕至顾云前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冰凉缺乏弹性的肌肤贴着顾云,他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敢徒手抓蟑螂,唯独特别害怕鬼神一类的事物。
他说:「饿了。」
「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鬼放声尖叫,顾云被震得耳鸣,总算想起要躲开危险。
冷汗一下就打湿了头发,眼角闪闪发光的汗水在夜晚的白炽灯下显得男人的眼珠更加湿润无辜。
他边跑边穿裤子,开门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被鬼给抓出伤口,力气好像在从那里流失。
鬼不慌不忙地跟在身後。
跌跌撞撞的跑到走廊上想要呼救,才发现为什麽它一点都不着急抓人。
镜像的走廊在他面前展开,这里是镜鬼的世界。
总感觉最近一直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奇怪,为甚麽会有这个想法?
短暂的楞神足够镜鬼来到他的面前,相似但相反的身躯贴近,颇有种荒谬的错位感,究竟是镜鬼在模仿他,还是他并不是真实的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镜鬼的鼻翼煽动,深深抱住顾云。
碰!
顾云一直在等待时机,冲出来的路上摸到灭火器,就等镜鬼放松警惕的时刻狠狠重击,一下、两下、三下,没有任何留手的攻击,他喘息着下狠手的样子美丽而凌厉,黑暗中被月光照亮的眼睛熠熠生辉。
汗水顺着发丝滑落,从呼吸中的颤抖可以看出他并非不害怕,只是他一直是个敢於面对的人,缺失的亲人、糟糕的童年,他从泥泞中爬出,绝不会屈服於困境。
镜鬼如同玻璃般碎裂,但顾云不敢停下,机械的重复撞击的动作好几分钟,直到镜子都碎成了砂砾,而他酸痛麻木的手也无法再举起灭火器才松口气。
总算是结束……
异变突生!碎裂的镜子融化聚拢塑形,才几秒就恢复原样,而顾云因为奇怪的伤口逐渐虚弱,又才刚花了大把力气不在最佳状态。
镜鬼对猎物的反抗很是不满,它的眼睛胀大得彷佛要脱出眼眶,青筋和扭曲的表情让肌肉挤压变形。
「饿!好饿!!!」它没什麽思考能力。
镜鬼不再慢悠悠地给顾云反抗时间,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是时候享受晚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云跌倒在满是玻璃渣的地板,细小的伤口血流不止,玻璃碎片镶嵌在血肉之中闪闪发光。
十一点五十九分。
掉在旁边的手机这样显示。
他的生命好像要在踏入二十五岁的这天结束了。
镜鬼被打飞到一旁。
华美的袍子在眼前停下,顾云仰躺在地上的姿势没能看见来人的全貌。
滴答。
十二点零零。
「谁都不能动我的祭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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