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的礼物已经输完了。
南序发现这游戏还挺有意思的,要用到数学概率、心理博弈等等知识。
感觉玩着玩着就像回到了课堂做数学题。
等回到蒙特佩斯有闲暇了可以顺便钻研一下,借此巩固概率论知识。
他满打满算在这里呆了一个多小时。
十一点钟要到了。
很寻常的时间,隔一个点就要到第二天,但也是南序快要休息的时间。
谢倾观察了下南序的神色,揣摩出南序似乎对此还有点感兴趣。
“最后再来一局结束。”谢倾朝所有人说。
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放水。
纯粹的、和普通赌局一模一样的筹码局。
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
骰子停止转动、轮盘球落定槽位、沙漏倒立流空。
南序翻开最后一张牌。
完美收官,大获全胜。
赢得的筹码五光十色,哗啦啦堆叠到了南序的面前。
他捡起一枚筹码,端详了下收缴来的战利品,随意抛掷回了面前那堆摞起来的筹码小山。
在离场前,思索了下,学习这些人引以为傲到有些虚伪的贵族礼仪,矜贵且风度翩翩地说:
“走了,谢谢款待。”
时钟卡上了十二点的罗马数字。
本该彻夜通宵的狂欢,因为失去了主角而草草散场。
喧嚣如同潮水一般退却,烛光、空酒杯、人造的星辰灯饰,像是留在岸上的荧光生物,微弱濒死一般发出黯淡的光。
谢倾从桌面未能成功送出的礼物里抽出了那把匕首小刀。
没太多的装饰,握柄和鞘身都是木头做的,很轻便,小巧便携特别好隐藏。刃身锋利,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是很有效的反击武器。
其实他有很多东西都想送给南序,打包了很多,最后直线性思维选了个最实用的,也不太清楚南序到底喜不喜欢。
现在回过头再考虑,生日送匕首似乎不够浪漫,没送出去也好。
温斐仍然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和打算,淡淡道:“哦,原来这个是你送的,也被退回了,我以为你会不一样呢。”
谢倾没有因为挑衅而感到愤怒,南序不在,他不用维持什么礼貌无害的人设,也不会有什么情绪的波动。
匕首的冷光横在他的眉眼上,他一刀冷漠地扎进温斐的手掌:
“你最近的小动作太多了。”
第45章 降临
温斐在谢倾走向他时已经有了警觉, 不过没想到谢倾完全剥离了社交性,根本不想放过他,尽管他的手偏移了很大的角度, 仍然避免不了被伤到。
他下意识吃痛地发出闷哼, 涌起的疼痛瞬间被大脑麻痹,他反而暂时可以正常自如地对话:“真该让南序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谢倾稳稳擦掉刃面的血,比刀刃更具有金属一般无机质的感觉。
手帕简易覆盖在伤口上,迅速吸收流淌的血液,血痕蜿蜒,温斐像在望着别人的身体, 也不着急就医,还有心情和谢倾闲聊:“这才比较像你, 之前你在南序面前装得那么正常, 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你了。”
谢倾拉开空椅坐下,神色冷倦, 微微弓着背, 像一只等待狩猎的野兽,听完温斐的话,知道大概自己哪次和南序的独处被温斐撞见了:“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发疯。”
温斐这段时间疯了很久。
一直以来, 温斐把诺伊斯当作棋局, 黑白棋盘, 国王、皇后、骑士………而他把自己定位成独自一人、自我对弈的执棋手。
不久前风平浪静,最近棋局却出现了很多的小风波。
棋局多数时间有自己的运行准则, 温斐一时兴起, 会玩弄一些人性的小游戏。
比如前段时间,一枚叫做余笙的棋子就引起了他的兴趣,一个一直藏在别人身后寻找掩护的棋子在他的棋盘上出现了微小的移动。
余笙和舒逸尘反目了, 一段在最初不可分割的关系分崩离析,他很好奇一个本质懦弱的人会在愤怒、嫉妒的侵蚀下发生什么变化。
所以在教学楼的蔷薇墙前,他当着余笙的面维护舒逸尘,激起余笙的负面情绪,引诱余笙下一步的动作。
他欣赏了一段两个特招生之间丑态百出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