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根肉骨头招摇了半晌,最后挥挥手走了。
他有些不死心,略侧首,俯下来,用很低的声音在她耳边问:别家小娘子有马骑,那希锦想骑吗?
希锦眼神澄澈,很纯真的样子:阿畴,咱们家有马吗,你教我骑马?
阿畴揉着她的细腰,用额抵住希锦的额,哑声哄着道:回家,希锦骑我,骑一夜好不好?
希锦:若是太壮悍的马,我怎骑的,那是要我命,我才不骑呢!
说着,她抬起手,纤细的手软软地推开他:好了好了,仔细让人听到,你好歹矜持些,别跟没见过骨头的——
说到这里她陡然顿住。
不行,不能说皇太孙像野狗,太大逆不道。
阿畴看着她推开自己的样子,眼睛中的热烈化为无奈。
他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她怕疼,嫌累,根本不会骑的。
天天只想着哼唧享受,就不愿意出半分力气。
这时,希锦却很有些遗憾:你看你突然发什么疯!刚才那摊子上的铁板烤猪肉皮看上去好吃,我都没吃成。
阿畴看着窗外收拾着自己的情绪。
此时听到这话,没什么表情地道:那回头给你吃。
希锦很勉强地道:好吧。
阿畴随口问道:刚才想什么呢?
希锦:也没想什么……就是突然记起你说的皇城来。
阿畴:嗯?
希锦很轻地叹了声:你如今身份不同以往了,回去燕京城后,可是长了大见识吧?
阿畴听着这个,明白了希锦的弦外之音。
分开的这些日子,她担心他在燕京城有了什么别的想法。
所谓的长了大见识大概是这个意思了。
其实她问了,按说他应该说些什么安她的心思,不要这样吊着她让她难受。
不过他认识宁希锦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明白她的性子。
她骨子里很是学会了一套东西,若是男人,她一定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若是真把自己的心思都一股脑透露给她,她顿时轻看了他,尾巴都要翘起来,甚至开始觉得皇太孙也不过如此。
况且,她那日见了霍二郎,她一直不肯和自己提。
装傻充愣也不提。
包括现在,什么骑马,她知道他想,就故意描述得那么清楚,就是引起自己心思,她再欲擒故纵,吊着自己,让自己难受。
于是他也就道:燕京城自然和汝城不同。
希锦一听这话:有什么不同?
阿畴:处处不同。
他淡看着窗外,恰好看到路边的花楼,便随口道:比如在皇城,便有一座楼叫丰乐楼,朱栏彩槛,雕甍画栋,是世间第一繁华,到了夜间时候,更是灯烛齐明,光华灿烂,那里的女子,歌舞弹唱样样精通。
希锦听着,缓慢地拧眉,就那么看着他:你去过?
阿畴:算是去过吧。
希锦微吸口气:你在那边有了红颜知己相好的,看中了什么温香软玉?
阿畴:没有。
希锦便略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想了想,便一脸贤惠地搂着他的胳膊,哄着道:阿畴,以后去了燕京城,我自然是要一改往日骄纵性子,要好生做一个贤妻,你若是想在房里收几个,我可以帮你挑,一定给你挑那颜色好的,必把你服侍得服服帖帖。
她挑,那卖身契要把控在她手里,到时候万万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说完这话,阿畴那神情便不太好看了。
他眉梢微动:你来挑?
希锦:嗯,怎么,不行吗,我不能挑吗?
阿畴面无表情:你能挑好吗?
希锦:我肯定挑那些美貌温柔的,我觉得阿畴必是满意的……
阿畴看着她的眼睛:哦,我喜欢什么样的?
希锦绞尽脑汁想了想:要腰肢细软的,还要肤色雪白的,还要会叫的,叫起来声调好听的,得大声地喊着,妾身好生难捱,郎君便是潘驴邓小闲,好大一个驴——
阿畴额角抽动:停!
希锦当即止住,眨眨眼睛,很无辜地看着他:阿畴,这样的,你一定会满意吧,我保证你夜夜春宵,日日做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