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锦歪头:嗯?
阿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倒是精通捧杀之术。
希锦:……
她轻哼了一声: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阿畴看着她的眼睛:你就是怕我对你家霍二郎恼了,怕我报复他,才故意这么说。
希锦立即反对:怎么会呢!他算我什么人,关我什么事!
她想起他刚才的话,顿时捕捉到了不对的字眼:他怎么是我的呢,怎么可能是我的,和我什么关系!
阿畴看着她过于激烈的反应,眉眼清淡:你看你,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希锦:……
她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冷静。
不要和他置气。
到了什么山就该唱什么歌,现在他是皇家子,她是市井女,不能比。
以前他怎么忍自己,如今自己可以怎么忍他!
于是她咬着唇,斜睨着他:你非这么和我说话吗?
阿畴:那要怎么说?
希锦清透如水的眸子便慢慢浸出湿润来,她轻叹了声,惆怅地道:罢了,你怎么都是对的,永远都是对的,是我错了还不成。
阿畴:……
他原本清冷的声音便放软了:我也没说你什么吧。
希锦小脸幽怨:可我总觉得你说我什么了。
阿畴:……我说你什么了吗?
希锦便抚着心口,一脸弱不禁风的样子,有些迷惘地看着他:那我怎么有些难受呢?如果不是你让我不舒服了,那我怎么会难受呢?
阿畴一时无言以对。
就很没办法。
论起无理辨三分,她是最会的了。
希锦努力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的眼睛湿润起来,很无辜地道:阿畴,你怎么了,你生气了,生我气?
阿畴微出了口气,之后抬起手,握住她的:回去吧。
他拧眉,道:外面挺冷的。
冷?
希锦:哪儿冷了,这不是挺凉快的吗?
阿畴:……
他眉眼间泛着无奈,很没办法地道:我没有生你气。
希锦:生气?阿畴,你在说什么,我也没说你生我气……
她咬着唇,很茫然无辜地道:怎么好好的说起生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畴彻底没办法了。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道:是我错了,我说错话了。
希锦便长长地哦了一声:好好的,阿畴怎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其实你既知道你错了,那我也不说你什么了。
阿畴便闷闷的,并不言语。
希锦看着,心想活该!
反正我是不会主动解释的,你不问那就憋死你吧!谁让你蚌壳!
二伯娘没说错,你就是天底下头一份的蚌壳!
************
至此,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就这么上了犊车。
阿畴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神情晦暗,但也不言语。
希锦见此,也不太想哄着他了。
偶尔哄哄也就罢了,一直哄着她也疲,给她多钱也疲,所以她便翘首看着车外散散心。
这会儿天已经晃黑了,街面上人都差不多要散,有一个头陀正拿着铁片子在那里边走边敲着,口中却喃喊着普度众生救苦难诸佛菩萨等言语。
希锦看着这街面,便想起阿畴所说的,关于皇城的种种。
人这辈子也实在是奇妙,她以前从不敢想,不敢想有一日自己会过去皇城,那样的繁华地界,她怎么能去呢。
可是如今阿畴要接她过去,去皇城看这世间极致的繁华。
也不知道她去了皇城后,能过什么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