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平怜惜地摸了摸雷狗的脸,滚烫滚烫的。丘平装作没心没肺道:搞清楚了吧,你对男的也可以。
不重要。
什么重要。
雷狗有点羞涩地说:你重要。
丘平心里想,你连我是谁都没明白。他又想,这是彻底打开了雷狗的开关,雷狗对嘎乐可能一辈子都隐匿的热情,终于被完全释放出来。而自己却无法心安理得地回应他。
圣母啊,我有罪。丘平想,我知道我要受到惩罚了,请尽情地折磨我吧。
我应得的。
他们回到圣母院已近凌晨。丘平几乎走不动,到了村口就要雷狗背。雷狗喜孜孜地背着他,也不嫌他一身的烧烤味和酒气。这半年来丘平勤奋锻炼,肌肉增长,比以前重了许多。这也让雷狗开心。
走到桃林的尽头,丘平突然说:我今儿见到猫女了。
猫女?
他把白天的见闻告诉雷狗。雷狗道:那个戴面具的人很矮小,原来是个女孩。圣母院每个人都见过她在树林游荡,只不过她从不靠近圣母院,自也没人去打扰她。你确定她带走了大福?
还有谁?大福对人不亲近,谁抱都不行,肯定是她戴着猫面具,把大福骗了去!
雷狗乐了:大福没那么傻。
那就是强行拐走,大福不会自愿离开我的。
整个林区只有圣母院有光,其他一切都模糊地隐匿在黑暗里。雷狗道:我们去找她。现在吗?现在。雷狗向来是想到就做的果断人,更何况他心情极好,很想跟丘平多在外面游荡。他又说:这个邻居很奇怪,我们去看看。
他们歇了会儿,丘平捡起一根粗树枝,搭着雷狗的肩膀一瘸一瘸回到林里。
小棚屋亮着一盏孤零零的汽灯。两人从窗里看,女孩正在缝补一样物事,一只胖猫趴在脚底,不是大福还能是谁?大福灵敏,听到了声息,昂起半身,竖起了耳朵。丘平忍不住喊了声:大福!
黑猫猛的伸长脖子,瞪着眼看着窗外,女孩吓了一大跳,从身边抄起一把棒球棍。丘平像打家劫舍的大盗一样,推开窗口喝道:还我大福!
女孩惊慌失措,第一件事不是逃走或打电话求救,而是捞了只面具戴在脸上。戴着面具,她的心定了下来,用严厉的语气道:你们是那个医院的人。又说:我现在可以放你们走,我数到十,你们在我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