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二嫂准备的。华松年挤到车窗前,把布兜递给了她。
谢谢二哥、二嫂。华珺瑶摸着还热乎乎的,就猜到是煮的鸡蛋了。
列车一声长鸣,火车慢慢开始移动了。华珺瑶凝视着家人,华珺瑶的家人和其他的家长们也随着车走着,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家的孩子。
妮儿,要好好的啊!年菊瑛大喊道。
娘我会经常写信的。华珺瑶挥舞着手臂大喊道。
家长们追逐着已经开动的火车,直到走完站台,还痴痴的凝望着远去的火车。
列车驶出了车站,挤在窗前的新兵们才一个个落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个都红肿着眼睛,哭红了鼻头。
唉……新兵就是娇气,一个个蔫头吧脑的,没有一点儿精气,贺莲芝站在车厢的走道上,组织大家唱铿锵有力的军歌,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
在歌声中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送走了孩子们,家长们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一个个出站。
走了,走了,别看了。华老实看着还望着火车远去方向的年菊瑛道。
哼!年菊瑛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看着刚才还热闹的站台,此时冷冷清清的,都走了!这心里不是滋味儿,这眼泪一下子就蓄满了眼眶,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别哭了,哭的人心烦。华老实看着老伴儿不耐烦道。
我想闺女,我就是要哭。年菊瑛泪眼汪汪地瞪着他道。
走了好啊?再回来就不一样了。华老实鼻音浓重地唏嘘感慨道。
你哭啥啊?你咋也哭了。年菊瑛一抬眼看着他眼中的泪花,直接揭穿他道。
谁说我哭了。华老实深吸一口气矢口否认道。
你那眼里是水啊?年菊瑛媚气他道。
是沙子迷眼睛了。华老实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别装了,装什么装,我眼睛不瞎。年菊瑛双眸横了他一眼道。
谁哭,谁是小狗?华老实抹着眼角道。
那你当定了。年菊瑛破涕为笑道,我以为你没心呢?真是丢人,大男人的。
蹬蹬……急促地脚步声传来,雷满仓匆匆赶来抓着华老实道,老叔,瑶瑶呢?
走了。华老实摆着手道。
你来干什么?年菊瑛瞪着他道,你给我走,要不是你,我闺女……
老婆子,说这个干什么?华老实截住她的话,瞥了她一眼。
火车已经开走了。华老实看着雷满仓冷硬地说道,满仓回去吧!不知道大学通知书下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