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我来。
啊,你轻点啊,想痛死我吗?景遇满含怨恨地盯着他,嗷……呜,你手下留情!!
好了。
好你个头,我头发长这么长容易吗?你一下就扯断了!
柯牧言捏着那一撮黑发,不然你想和我整夜缠在一起?
鬼才想呢。景遇拿回手电,照着自己的头发,气死我了。
你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景遇拿手电照着自己的下巴,伸出舌头,你说我说什么呢?
幼稚鬼。
你才幼稚呢。景遇不服气,我肚子饿了。
忍着。
景遇摸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了。
柯牧言穿上拖鞋去找吃的,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袋面包,只有这个了。
景遇:你什么时候买的?
中途回来的时候。
景遇吃得很满足,你也吃啊,不然晚上会肚子饿的。
中午吃多了,不饿。
是吗?
柯牧言把另外一袋面包丢给了她,自己躺下去,望着外面。
景遇,明天你给你外婆送藕去。
嗯?
柯牧言笑了三秒,也不客气了,直接推开她,拎起那只蹄子往一边一甩,快起来了!
我困,特别困。说着,景遇咂咂嘴,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睡觉。
柯牧言走到窗边,绿水青山,多看上几眼就觉着心情无比舒畅。他顺手拉上窗帘,回头看见景遇还是睡觉,顺手就脱掉了白汗衫,换上了一件奶黄色的体恤。
柯牧言你居然在这里换衣服。景遇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柯牧言身边走过,几点钟了?
你自己看。柯牧言说边说边系鞋带。
说好的各自活动,柯牧言洗漱完毕,吃了几口房主特意留下来的白面馒头,喝了一口豆浆就出门去拍照。
而景遇坐在桌旁,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迷糊中吃着早餐。
汪汪汪,汪汪汪。
别喊了,我脑袋都被你喊疼了。景遇摁着自己的太阳穴,抬头看到门口一片亮光,心想,昨晚打雷打得那么厉害,今早就放晴了,还真是善变。
她想起来房主说过今天会谈谈那被偷的钱的事情,不禁龇牙,他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
汪汪汪,汪。
景遇吃饱了,收拾了碗筷和抹干净桌子,发现柯牧言挖回来的藕似乎少了一半,她去了一趟厨房,能够用肉眼看见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
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不得不选几同又粗又嫩的藕拿去给外婆。
去的路上,阿狗跟在景遇的身后,看见了其他的狗,一副迫不及待去认识的样子。它的模样虽然差不多,可气质就大不相同了。
景遇也没心思去逗阿狗,只是一心一意的牵着它,一面走一面祈祷事情要顺利。
还没有走到,她就看到门敞开着的,门口没有人,走近了,大致的看看里面也没有人。她犹豫了一下下,干脆就加快了脚步,站在门口,一手牵着阿狗,一手拎着满满一袋子沉甸甸的藕。
请问有人吗?景遇稍微提高了音量。
没有回应。
汪汪汪,汪汪汪,汪。阿狗一喊,从里面传出来了一阵喵喵声。
景遇立马开始激动起来,单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腹部,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继续喊:外婆?
陈梅之在后院正在晒干菜,一开始是一点音都没有听到,后来发现躺在井盖儿上的阿猫懒洋洋的朝着大门走去,她捶着自己的背站起来,才是听到外面有人在喊。
会是谁啊?
她反身走到后门口,一面琢磨一面穿过堂屋来到大门口,看见穿着一身背带裤的景遇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一时之间她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或是出现了幻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后来,听到她亲热地喊自己外婆,方才知道这都是真的。
可是说出的话就完全变味儿了:你怎么来了?
景遇不太敢继续笑,咬着下唇严肃的瞟了几眼陈梅之,花店关门了,回家找您没有见着人,后来去问王婶儿,不是,不是,
景遇都快语无伦次了,是我缠着王婶儿让她告诉我的,外婆。
今天来的?
不是,前天就来了。景遇如实说,想看看您平时都干些什么,生活得好不好。
陈梅之说话还是那么冷淡,既然都知道了,你也别呆这里了。
不是,景遇连忙拎起藕,外婆我想你了。这藕是刚刚挖起来的,很好吃的。
陈梅之两只手一推,一袋子的藕掉在地上,滚得滚,有的已经折断了。
景遇没有慌神,从容不迫的蹲下去,把散落出来的藕都一一装进袋子里面,放在陈梅之的脚边,外婆,我知道您还不想看见我,我这就走。
说完,景遇拉了拉绳子,小声告诉阿狗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