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却禀道:禀夫人,相爷派小的来传侯爷去书房。
元修还没走,听这话一愣,华氏也愣了,还没说话,便听元修道:好,这就去。
娘,儿子先去书房瞧瞧,回头再去看五哥。元修走前对华氏一揖。
去吧。华氏只得笑着颔首,见元修走远了,这才叹了声道,何事这般急?儿子才刚回府就急着说那些朝事,也不让人先歇歇。
元修到了时,元相国已在书房里等他了。
父亲。元修给元相国见过礼,问道,父亲传儿子到书房,不知有何事?
何事?元相国望着儿子,目光威重,问,爹问你,家中寄的书信你可看了?
边关事忙,未看。元修道。
元相国早知他未看,本就心中有气,见他这般坦坦荡荡,连谎也不撒,顿时更怒,道一声:逆子!
元修垂首听训,不言语。
元相国喘了几口气,怒道:家中书信你不看,你用人失察你可知道?
元修一愣,这才抬起眼来,问:父亲所言何意?
何意?你新军里那姓周的,你可知她是谁的人?元相国问,那乡野粗名,他喊不出口。
父亲说的是英睿?元修怔了会儿才寻思过来。
英睿?就是这英睿!当初封将圣旨下到边关时你也不想想,你军中猛将如此多,何以一介无名小卒得此封号恩宠?元相国语气严厉,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父亲想说,英睿是圣上安插在军中的人?元修淡问。
元相国瞧他面色不喜,知他向来护着自己人,问道:你可知此人从军之前入过汴河行宫?
行宫探子半年前来报,圣上封了个美人,一破数例,万般恩宠,将人带去了乾方宫中同住。此人貌好名粗,名字报来时,他一眼便记住了。只是此人只在乾方宫中住了几日便不知所踪,宫人皆在偷偷议论此事,探子来报时认为圣上喜怒无常,人已被杀,未曾想这人竟出现在了西北军中!虽相貌与当初的探报相差颇大,但两人同为汴河人士,又是同名,难道会是巧合?
他得知此事后曾派人去汴河密查,可恨的是江南水师都督何善其与元家有宿仇,这些年来元家在江南行事不易,苦心在汴州刺史府里安插的势力半年前忽被连根拔除!
没了刺史府里的人,要在汴河治下九县百余村查一个村野之名的少年并不容易,他只得将此事寄了家书到边关,望儿子留心此人,哪成想这逆子竟未读,还带着此人回朝受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