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他坐在车后座郁朵的身边,眼看着身体一点一点从透明变实体,沉着脸并表示拒绝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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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朵没让司机送她去医院,而是去了城西路的春风巷子里。
这条巷子挺有名,也挺古老的,红墙砖瓦,还保留着从前的痕迹,叫卖声从巷子深处传来,时不时还能听见犬吠声。
大爷您好,请问您知道住在春风巷子里的闻大师吗?
路边烤饼的大爷看了郁朵一眼,还挺和气,笑道:小姑娘,你找闻大师什么事啊?
没……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有点私事想问问他老人家。
是这样……那你沿着这条巷子一直往前走,走到底,拐个弯,第二个大门就是闻大师的家,去吧孩子,碰碰运气。
碰碰运气?
郁朵不明白这大爷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出于礼貌,笑着道谢,谢谢您大爷。
客气了。
郁朵往前走,走到巷子尽头,拐弯,第二个大门紧闭着。
应该就是这了。
郁朵上前敲了敲门,半晌门内没传出声音来。
她又耐心敲了敲。
谁啊。
有人!
郁朵一惊,她这运气还挺好。
是闻大师吗?
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名年过花甲的老人站在门口,笑眯眯望着她,小姑娘找我什么事?
眼前这老人家头发白了大半,可面容慈祥和蔼,穿着大褂很干净,符合郁朵心目中大师的形象。
闻大师,我有些私事想和您单独聊聊,您看您有时间吗?
行,进来吧。闻大师让出一侧让她进来。
郁朵道谢后进了院子。
大师,我丈夫一个月前过世了,可是我最近总感觉他就在我身边……
闻大师闻言恍然大悟,你想见见你丈夫?
郁朵忙摇头,打死也不见傅司年。
她心里有数,这段时间以她的所作所为,傅司年怕是吃了自己的心都有。
不不不,郁朵心虚得很,您看,他都去世这么久了,我现在过得也很好,他不去投胎,继续待在我身边怎么行?我就想让您告诉他,我现在很好,他赶紧去投胎吧。
闻大师点头,我明白了。
郁朵笑道:这事您能办吗?
能是能办,不过……闻大师面露难色。
郁朵连忙将卡拿出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那有没有你丈夫用过的东西?
用过的?
或者是碰过的。
碰过的……郁朵想了想,在自己身上上下搜寻,最后将目光放在自己的戒指上,问道:这枚戒指是他亲手给我戴上的,可以吗?
闻大师看了会,点头,可。
郁朵忙取下来给他。
闻大师拿着这枚戒指端详片刻,你在这稍等片刻。
郁朵诚心道:那就拜托大师了。
待到大师进了里屋,郁朵这才双手合十,嘴里絮絮叨叨,老公,既然你死都死了,就赶紧去投胎吧,我……我发誓,我不改嫁,我绝不改嫁!替你守一辈子寡!你就原谅我吧。
小等了片刻,闻大师这才从里屋出来,将戒指还给她,坐在椅子上,故弄玄虚叹了口气。
郁朵紧张问道:大师,怎么样了?
闻大师一瞬不瞬看了她一眼。
郁朵心里直发慌,不会吧,傅司年不答应?还是要带自己一块走?
她双腿直哆嗦。
就在郁朵差点没忍住的时候,闻大师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放心,他已经走了。
走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