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向天涯再也忍不住,把忍了许久的血水吐了出来。
殷渺渺惊觉不对,他浑身上下都是血和沙,法衣早就破了,全凭肉身在抗,脸上全是一道道的伤口:你没事吧?不不,别说话。她赶紧喂他吃丹药。
没事。他沙哑着嗓子,看着严重,没伤到要害,我都避开了。
殷渺渺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说得对,虽然再次多处骨折,又被活生生剐掉不少血肉,但只不曾伤到要害,死不了。
当然,痛苦是必然的,他躺在柔软的黄沙上,一动都动不得,很难想象他刚才居然能带她躲过那么多攻击。
殷渺渺让他原地休息,自己去收拾蜃怪。它外面的蚌壳丝毫没有损毁,身体被烧成了一把晶晶亮的灰,里面还有两颗珠子,她拿去问向天涯:这颗红色的应该是内丹,这白色的是什么?
那是一粒米粒大小的白色结晶体,半透明的菱形,很是古怪。
向天涯不怎么确定:可能、说不定、看起来像是魂珠。
魂珠?殷渺渺下意识回忆。
22、魂珠:元魂之珠,特殊的妖兽能凝出兽魂,类似于人修的元婴,可以脱离肉身存在,被抽出后加以炼制,即可成为魂珠,十分残忍,可怜的妖兽等于魂飞魄散,不入轮回,非常不人道。
殷渺渺:……地火居然如此能干,直接就把兽魂给炼了,也是万万没想到。
向天涯道:你收着吧,蜃怪精通幻术,说不定对你修行有益。
殷渺渺不和他客气,独吞了魂珠,把妖丹和蚌壳都给了他:挺坚固的,你拿去铸刀。
向天涯便收了下来,又问:现在怎么办?
殷渺渺环顾四周,脚下全是妖兽的尸体,有少数奄奄一息的早在蜃怪死去时就跑远了,四周一片静谧。
被困了这么久,不晓得是不是错过了天义盟的到来,现在是继续游荡等待,还是想办法离开埋骨之海,去城里探一探消息?
正在她犹疑之际,长空传来一声清鸣。
殷渺渺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大鸟在他们头顶盘旋了一会儿,突然直直滑翔下来,速度太快,翅膀划破空气,发出唰唰的破空声。
咻——它停在她面前,鸟面栩栩如人。
殷渺渺认出了它:是你?这人面鸟赫然是当初她从季家兽谷放出来的那一只,它怎么会在这里?
人面鸟望着她,示意她跟随自己。
殷渺渺面露讶异:你要给我带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人面鸟不答,展翅高飞去。
殷渺渺仍觉不可思议:千里迢迢,特地来为我带路……它是在报恩吗?
说不定。
殷渺渺不由奇怪:这也太巧了,它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给我带路?
嗯……我和你说件事,我刚刚想到。向天涯语气微妙,渺渺,蜃怪的雾恐怕不仅仅是迷惑猎物,也是在保护它。
蜃怪平时依靠坚硬的蚌壳保护自己,(那壳连地火一时都烧不穿,可见其坚固),而在进食时蚌壳会打开,为了不被人趁虚而入,它的云雾不仅仅是捕捉猎物,也为它隐藏了踪迹,使得它能安然度过进食期。
所以,回过头来想想,他们遇见了不知道多少年才会刮一次的黑沙暴,中途恰好就醒了过来,随便找了个角度却找到了它的确切位置,从而得了消灭它的机会,恐怕不是气运不佳,而是好到不可思议。
一路走来险象环生,他们从没有过这样的好运气,现在消灭了蜃怪不说,迷惘时出现了人面鸟带路,怎么都觉得事情太过反常。
殷渺渺喃喃道: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她突然顿住,惊诧地望了他一眼,你是这个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向天涯一本正经道,我只是说了事实。
殷渺渺:……他就是这个意思!天底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第74章
文茜和谢家的对峙很不顺利,对于她所说的内容, 谢家一个字都不认。
我们文家明明没有什么高阶心法, 但是突然有一天, 大街小巷都在传先祖从秘境中得到了高阶心法, 若不是有心人可以推动,何至于此?
文道友这话说得荒谬,有没有心法是你们文家的事, 许是什么不肖子孙说漏了嘴也说不定,与我谢家何干?
而后, 我文家一夜之间满门被屠,所藏心法功法全部失踪,谢家主敢说这事与你们无关?
人人都知道文家覆灭是有散修起了觊觎之心,想要抢夺心法。不知文道友为何认定是我们谢家所为?
灭门之夜, 我侥幸逃脱一劫, 却被谢家主你捉走, 关进了水牢,受到严刑逼供,只为问出万兽图的下落。文茜冷冷道, 这件事, 难道谢家主也要否认吗?
谢家主对承宫拱了拱手:前辈,我以人头担保,我们谢家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请您明鉴。
文茜冷笑:你的人头值几个钱?
行了。承宫不耐烦这样的嘴仗, 点了点文茜, 你亲眼所见,是谢家主带人灭了你全族?
他们一开始披着能遮蔽身形的斗篷,我不能辨认样貌,但是捉住我的时候,谢家主主动露出面貌,我如何会认错?文茜抿了抿唇,何况谢家水牢一事人人皆知。
承宫问:什么水牢?
谢家主不慌不忙道:是我族中用以惩戒子弟之地,不值一提。
你放屁!水牢明明是你谢家用来关押修士之地,不知枉死过多少人!文茜一想起水牢里经历的种种酷刑,面上的血色就退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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