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胜的鞋底,踩在了舒怀远的面上,生生的将他的脸踩到了变形,以至于舒怀远说不出半句话来,只睁着一双不甘的眼睛,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挪动身子。
有人毒杀你府中之人,劫走了那孩子,如今还敢擅闯你的宅邸……栾胜幽然转头望着苏幕,嗓音里如同淬了冰一般,寒凉渗骨,你竟无半点对策,苏幕,你太让杂家失望了!
苏幕行礼,是苏幕不好,让义父担心了,请义父放心,我一定会……
不用了!栾胜轻哼,杂家替你处置便是,不过是几个腌臜东西,杂家有的是办法,教他们好好做人。
苏幕站在那里,紧了紧袖中手,义父,这人擅闯我的府邸,还是交给我处置吧!
你是不相信义父,还是……栾胜低眉,瞧着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舒怀远,这人对你很重要吗?
苏幕心惊。
一旁的李忠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呼吸的节奏都变了。
四下,安静得出奇。
栾胜皮笑肉不笑,为何不答?
回义父的话,苏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幕面色平静,言语间不夹杂任何的情绪波动,此事本就是小事一桩,义父要插手,苏幕感激不尽,只是不知道义父为何会觉得,此事攸关信任?我是您养大的,一手栽培的,难道这么多年的情义,还不如您脚下的蝼蚁来得重要?
这倒是出乎栾胜的意料,往日里的苏幕,可没有这么好的口才。
你惯来不喜解释。栾胜直勾勾的盯着她。
苏幕面不改色,对于无关紧要之人,苏幕自然不屑解释,但……义父不是无关紧要之人。
这话,栾胜喜欢听。
罢了!栾胜抬了脚,把他带走,送进东厂大牢,杂家倒要看看,什么人吃了这熊心豹子胆,敢在东厂的头上动土!
蕃子当即挟起、被踩得晕死过去的舒怀远,快速拖离而去。
多谢义父!苏幕行礼。
栾胜拾阶而下,缓步行至苏幕身边,掌心落在她肩头,不轻不重的握了握,以后遇见事,不要一个人扛着,要说出来,只要有义父在,无人敢动你,明白吗?
明白!苏幕毕恭毕敬的行礼。
栾胜拂袖而去,苏幕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年修一直跟着,确定栾胜离开了苏宅,这才快速折回苏幕身边。
爷,督主走了!年修面色发青,只是,督主如何赶得这样巧?眼见着是要抓住舒怀远了,谁知道竟还是功亏一篑!
布局了这么久,只为了这一天。
谁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及时?苏幕也在想这个问题,按理说他们此次的行动,虽然布了局,但是速度很快,几乎没怎么耽搁,也不曾与人说过,什么时候动手,怎么义父……
瞧着栾胜那样子,就是来捡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