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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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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扶意拉了拉衣袖,给她使眼色,才猛地意识到奶奶问的是什么,怯怯地低下了头。

最近时常听你把兄长们的名字挂在嘴边,改天是不是对我也要直呼其名了?老太太严肃地说,是我太纵容你,越来越没有规矩。

到后来,韵之被罚和扶意一道跪佛堂,自然这里有厚实绵软的蒲团,也不必直挺挺地用膝盖支撑身体,说是罚跪,实则也就静静地坐上半个时辰,没有什么震慑之力,但能叫俩孩子冷静冷静。

一开始,姑嫂俩都不敢开口说话,老老实实反省自身,后来芮嬷嬷来了一回,摸了手看看孩子们冷不冷,告诉她们再忍一炷香就能出去了。

韵之才对扶意苦笑:你见过这样挨罚的吗?奶奶就是偏疼你,还说什么纵容我,我小时候挨罚,那是实打实的,可内院外的人都以为,我是被奶奶宠上天。

扶意嗔道:那还不是你调皮淘气,不管不行?

韵之冲扶意做鬼脸,说道:姑姑告诉我,她小时候和我一模一样,你说我淘气顽皮,还不是奶奶教的,她养大的姑娘都一样个。

扶意说:真羡慕你,我打心眼里羡慕你。

韵之轻轻一叹:咱们俩搅合搅合就圆满了。

扶意明白韵之的意思,她们各有缺失,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明年春天之前,你还是家里最娇贵的姑娘,你想做什么,嫂嫂都陪着你。

韵之摇头:你先管好自己吧,别三天两头被大伯母罚,你说祝镕笨不笨,明知大伯父的脾气,竟然当面为你争取随行办差,大伯父心里吃醋他有了媳妇忘了爹,还能答应你们?

扶意笑道:他要是知道,连最淘气的妹妹都能想到的事,却被他一时疏忽了,该把肠子也悔青了。不过眼下也不坏,我好歹救了翠珠,不然她在外头出了事无人医治,真要一尸两命了。

韵之也可怜翠珠,但不忘埋怨哥哥嫂嫂:你们到底怎么了,两个都是聪明人,怎么就应付不了大伯和大伯母呢?

扶意道:许是身在其中,无法冷静思考,就说我,方才该忍一忍,反正你很快就会找奶奶来救我,我何必硬着对抗。

你没错,就该让她们知道,你不好欺负。韵之道,既然你好或是不好,她都要欺负你,你又何必忍耐呢?

扶意很委屈:她若真是为我做错事而惩罚,我还能忍,但那样根本不是为了让我反省,就是为了虐待我,凭什么。

韵之悄声道:等下去奶奶跟前,你就哭,把你的委屈都哭出来,奶奶会心软的。

我竟不知道,我家孙女这么聪明。

忽然身后传来祖母的声音,老太太心疼孩子们在这里,怕她们着凉,等不及半个时辰,想过来教训几句话,就让出去,谁知一进门就听见丫头在给扶意出鬼主意。

韵之自然有法子撒娇,哄得祖母不生气不罚她,她们回到祖母屋里,一人捧了一杯姜茶,听下人来说翠珠的情况,说夫家的人在后门闹,要公爵府赔他们的孩子。

老太太一叹:他们还讹上来了。

扶意放下茶碗,说道:奶奶,翠珠浑身是伤,瞧着伤痕就这几天打的,加上街上好些人看见她被男人推在地上,这些都是证据,不如让他去报官,让衙门来裁决。

老太太道:高门贵府不兴这么打官司,去吧,去给你婆婆赔不是,求她出面为你解决,你顺便看一看,往后家里出了这样的纠纷,该如何应对。

扶意很是发憷,根本不愿走进兴华堂,方才韵之教她装哭,她还想自己要怎么才能挤出眼泪,但这会儿委屈上心头,并不想哭的人,不知怎么控制不了情绪,委屈起来就停不住了。

她累极了,进门以来,每天无数的规矩,光是晨昏定省的请安,从眼睛睁开起就绷着弦。

每天正经事做不了几件,全花心思应付公爹和婆婆,稍有不慎就惹他们不悦,若说对待大夫人还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不顾忌,对待公爹实在紧张得扶意喘不过气。

她抽噎着说:奶奶,我夜里睡着了,总吓得醒过来,就怕耽误、耽误了请安的时辰。

韵之一脸崇敬佩服地看着扶意,她满心以为,扶意是装的。

可老太太知道,孩子没有装,扶意眼下所有的委屈,她也曾经一模一样的经历过,只不过自己原就出身世家,娘家规矩也不少,而扶意从简简单单的书院来,她那祖母再难缠,也不及这家里琐碎之事的一分。

没用的小东西,哭有什么用?老太太搂过扶意,心疼地说,好了好了,这件事我来处置,不许哭了。

扶意到底还小,方才王妈妈那一下,把她吓坏了,那阴森森的恶毒,比起家里的老妖怪更可怕,仿佛自己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大牢刑房里。

依偎在祖母怀中,扶意渐渐冷静,脑袋里浮起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想法子,先把大夫人身边的王妈妈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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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另有内情

当扶意回到清秋阁,厅堂里换下了一整块新地毯,香橼迎出来问:小姐,翠珠怎么样了?

扶意道:她没事,老太太说,等她养好了,看她愿不愿意回来当差。

香橼说道:翠珠的娘来过这里,被咱们的管事妈妈骂回去了,真是不要脸,自己闺女嫁了什么人,她不知道吗?

她一面说着,仔细打量小姐,见是哭过的,不免担心:大夫人打你了?后来不是去了老太太屋里,怎么又挨罚?

扶意一时无心解释,只道:香儿我累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香橼领命,带着所有人退下,扶意自行往梳妆台走,但见丈夫的书桌,又不自觉地走过来,坐在镕哥哥平日坐的地方。

据说为了他把书桌搬来卧房,也被父亲一顿责备,但后来也没搬走,只在书房里另置了一张,扶意知道,镕哥哥为了她,绝不会轻易忍让妥协。

这书桌上的东西,下人通常不能触碰,且整个清秋阁里,除了香橼,几乎没几个认字的,再者能进这道房门的就没几个人,一些不要紧的文书,祝镕就随手放在这里。

扶意打起精神,来为丈夫收拾书桌,不经意从书页里落出一张信纸,一目十行,扶意迅速看懂了信上的内容,慌忙又夹回书里。

镕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扶意口中念着,心中暗暗起誓,她绝不是故意翻丈夫的东西,绝不是要利用他来获取什么消息。她的确为了王府在祝家打听消息,但从没想过要刻意地偷取什么,只是盼着能将听见的看见的,传递到王府。

对不起……扶意无法将这件事,归类为自己的僭越,她实在是无心看见,然而又是对王府极其重要的消息,那页书信上提到,五年前曾是贵妃怂恿皇帝,诛杀胞弟。

就在扶意发现五年前的悲剧可能另有内情时,闵氏一族正进宫觐见贵妃,闵延仕亦随祖父和双亲来到宫内,一家团聚,就为了商议他的婚配。

不能娶扶意,娶谁都一样,闵延仕深知自己没得选择,在边上一言不发。

而从祖父双亲还有姑母的口中听得出来,他的婚事,无关乎将来过得怎么样,只谋算当下家族的利益。

老相爷曾想要孙儿和外孙女婚配,担心的便是胜亲王父子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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