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还戴着口罩,点头:嗯,都结束了。
声音很轻,很疲惫,头上还有汗。
姜九笙走到他跟前:那个人救活了?
嗯,活了。
她打量他,袖子上和衣领上都有血迹,满身疲惫,脸色白得过分:你自己有没有受伤?
时瑾摇头:没有,都是别人的血。
她穿了很高的高跟鞋,稍稍仰头能对上时瑾的眼睛:累不累?问他,要不要抱一下?
时瑾颔首:要。他张开手,眼下有浓浓的倦怠,这一瞬,他像某种漂亮精致又乖巧听话的动物,笙笙,你抱紧我,我站不稳,跪了太久,腿麻了。
姜九笙走过去,抱住了他。
时瑾把下巴靠在她肩上,低声地问:拿奖了吗?
嗯,拿了。
又问:采访呢?
她回答:我一个人。
时瑾自责,隔着口罩,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抱歉,放了你的鸽子。
姜九笙摇头,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惬意与轻松:没关系。放她鸽子算什么,她家时医生要救死扶伤,那么那么伟大,她怎会有一点委屈,满心都是骄傲。
他在她耳边,轻声许诺:下次再陪你。
她乖顺地:好。贴近时瑾的脖颈,她用力嗅了嗅,有血腥味,还有药味。
他刚做完手术,衬衫上还沾着血,浑身都是血腥气与碘伏的味道,他想松开她,可舍不得,继续紧紧地抱着:不要嫌弃我。他哄,忍一忍,我想抱抱你。
姜九笙说:不嫌弃。
她抬头,捧住时瑾的脸,隔着口罩吻了吻他的唇,笑着夸:时医生,你真的特别棒,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她三生有幸,遇见了她的时美人,她的时医生。
时瑾戴着口罩,似乎笑了,眼角弯弯的,说:我哪是什么好人,只是你那么好,我就不能成为太坏的人。
他才不是好人,手上染了不知道多少血,也不知道用了多少阴狠与肮脏的手段。只是,他得了一美人,唤笙笙,是个善良干净的人。
所以,他就不能那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