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他总说自己是坏人。
她问他,门口为什么有人在守着。
他说他是坏人,有很多仇家。
她问他,为什么枕头底下有枪。
他说:因为我是坏人啊。
有天,她听见楼下敲敲打打的声音,原来是时瑾在钉窗户,严严实实地全部钉住了,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她问他:为什么要把窗户都钉起来?
外面好多坏人,我要把你藏起来。他从高脚凳上下来,走到她面前,我也是坏人。
她摇头:你不是。她看着时瑾,认认真真的眼神,朦胧阴郁的眼里有若隐若现的光影,她说,你是我最喜欢的人。
咣。
榔头砸在地上。
时瑾怔了半天,开口,居然结巴了:笙笙,再、再说一遍。
她看着他,没有开口。
他求着说:再说一遍好不好?
她还是没说话,站了一会儿,仰着头。
十八岁的少年已经很高了,她只到他肩头,然后她踏上了高脚凳上,比他还要高一点点,低头可以亲他的唇。
时瑾,我好喜欢你。
说完了,她弯腰,把唇贴在他唇上,微凉,很软很软。
她没有亲吻过别人,不知道要怎么做,就那么贴着,也不挪开,有点用力,磕到了牙。
时瑾抬手,扶着她的腰后退了一点。
她皱眉。
他却笑了,手环在她腰上,她很瘦,腰细得他都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重了会折断。
笙笙,
时瑾问:我教你接吻好不好?
她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