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美景也不太会安慰人,就接着往她嘴里塞飞鱼饼:知道自己考虑不周,就跟着我多看多学就好了,有什么好愧疚的?又没害着我。休找大技。
锦衣道:玉食是觉得自己误会了主子,所以愧疚呢。
玉食点点头,吸吸鼻子道:以后奴婢一定好好听主子的话。
这小丫头也是一腔热血,美景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膀,跟着将盘子递给锦衣:你们别光说话啊,帮我吃点儿。
嗯。锦衣点头,小心地捏起飞鱼饼放进嘴里。
美景今天是当真没饿,吃了两个就困了。玉食帮她铺了床。锦衣也就没多吃了,将剩下的飞鱼饼都放在桌上,伺候主子上床午休,便打了个呵欠,跟玉食一起关门出去。
午时太阳高照,炎炎正好眠。
美景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却突然闻见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儿。
心里一凉,她猛地睁眼支起身。不出意外的。宋凉夜正坐在桌边,慢悠悠地吃着什么东西。
怎么又来了?还是白天!
吵醒你了么?宋凉夜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知什么原因,脸更白,嘴唇也更红了,活脱脱一个吃人的妖精,眼神深邃地看着她。
你来找你哥哥么?沈美景勉强笑了笑:他在仕女楼,不在这里。
宋凉夜摇摇头:我来找你,嫂嫂不欢迎么?
他难得地穿了深红色的袍子,有什么东西顺着衣袍,一滴一滴地落进红色的地毯里,她眯眼使劲看也看不清晰,却闻得见味道。
这人受伤了?那好办多了,论战斗力,她怎么也比个受重伤的人高,今日不管他为何而来,她是不怕的。
不仅不欢迎,我还想报官。沈美景朝他笑了笑:你最好现在离开哦。
宋凉夜哼笑一声,笑得身体微微一震,声音突然哑了不少:我是来避难的,除了这里,没地方去。
避难?美景侧头望了望窗外:是说为什么隐隐听见旱天雷呢,原来是老天爷看不惯你下天谴来了?你躲在这里有什么用啊,不如出去接受天意?
宋凉夜哭笑不得:我不是避雷,旱天雷也不是要劈我的。是有人追杀,我才顺路躲来了你这里。
还能有人追杀他?美景翻了个白眼:堂堂燕王之子,你要编理由也编个像样的。
你不信也罢。宋凉夜轻咳一声,嘴角又溢出些血迹:可是嫂嫂,你心地善良,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小叔子死么?
沈美景披衣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一脸同情地道:的确不能眼睁睁看你死在这里…伤着哪儿了?
宋凉夜一愣,眼里微微亮了亮:我伤了肺腑,腰上也有刀口。
哎呀呀,好严重的样子。美景连忙伸手扶着他:你还有力气坐着啊?真是好体力。
快没力气了。宋凉夜朝她笑了笑,端的是万种风情:嫂嫂的手真是温柔。
温柔吧?美景扶着他起来:你要是撑不住了,闭眼靠着我就行。
宋凉夜微微动容,当真闭上了眼,任由沈美景扶着自己往前走:你今日……倒是没有那么抵触我了。
毕竟《论语》上写,以德报怨。沈美景温柔地扶着他走了两步,伸手打开了门。
听见吱呀的声音,宋凉夜才觉得有些不对,刚一睁开眼,沈美景就用力将他往外一推,关上了门,上了门栓。
宋凉夜没站稳,踉跄几步靠在旁边的石柱上,茫然了一会儿才失笑道:嫂嫂好狠的心,不是说《论语》上写以德报怨吗?
美景从旁边的窗户里伸出头来,皮笑肉不笑地道:《论语》上还写,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都想置我于死敌,却还想着我会温柔待你?我可没这个品德,也不想当烂好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啪地一声将窗户一并扣上。
宋凉夜失笑,这女人…这女人还真是…半点不懂用温柔收服男人的心啊。
失血过多,他想笑也笑不出来了,靠着柱子慢慢滑落,鲜红的血溢出来,湿了半片青石板。
锦衣和玉食听着动静出来看的时候,宋凉夜已经昏迷不醒了。
世子爷!
宋凉臣刚也准备午休,就见锦衣急忙忙地跑来道:二爷又去相思苑了!
心里一跳,宋凉臣站起来就往外走,边走边问:你家主子呢?
主子在屋子里,二爷昏迷在了门外,浑身是血。
宋凉臣皱眉,加快了步子。
宁淳儿刚铺好床呢,转身背后的人就不见了。旁边的金粉道:相思苑的人来说二爷又去了,爷刚刚已经往那边赶了。
二爷吗?宁淳儿皱眉:咱们也去看看。
主子。金粉有些不悦地低头道:奴婢觉得世子妃是故意的吧,将爷让过来,又找借口把人引回去,要主子白高兴一场。
瞎说什么。宁淳儿摇头:这样做对世子妃一点好处都没有,她何必呢?二爷看起来是有意与主子为难,你就别说风凉话了。
反正奴婢觉得主子没必要过去。金粉撇嘴道:免得到时候什么事儿没有,主子又要一个人回来,叫别人看着也难看。
爷这一去,二爷当真在的话,定然只有她一个人回来的。宁淳儿想了想,往床上坐下: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就不去了,等会看看那边能有什么消息吧。
金粉颔首,看看旁边主子点好的熏香,叹息一声,拿灰去盖了。
宋凉臣赶回相思苑,美景正伸了个脑袋打量躺在外头的宋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