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蛮的二郎脚倒了另一个脚。菩萨奴,你也不想你一身武力就这样废了吧?
菩萨奴直直地站着,一声不吭。
衣裳解了。辛蛮的声调变得冷漠。
菩萨奴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解了下来。辛蛮冷道。
菩萨奴咬牙切齿道:你杀了我便是。士可杀不可辱!
你是哪门子士?辛蛮笑道。是士的话,怎会给容家做狗去?不对啊。辛蛮托腮想了想。你是狗的狗,容进是陈苍野的狗……哎,陈苍野又是太子的狗。狗的狗的狗。笑死我了!辛蛮想罢,笑得双眼弯弯如月,捂着肚子直叫唤。
你还是改叫做菩萨犬吧。辛蛮揉揉眼睛,平日里我做营生,你就蹲在我脚边。反正你也瞎啦,给我扇扇风打打蚊子。
菩萨奴闻言,忽然脸上的容色略静了下来。而辛蛮笑岔了气,直向他唤道:不脱就不脱,过来,给我揉揉肩膀。瞎子也要干活。
菩萨奴一步一步非常小心地挪着。
似乎摸索到她跟前,一双柔软而不羁的手将他拉了过去,将他的掌放在她的肩上。你好生按着,你娘我要想想怎么给你养活。看着你年齿也有二十了吧?辛蛮说着自己都想笑。
菩萨奴将手覆在她肩膀上。春衫就那么一点厚度。他轻轻按下去,肌肉微微发硬。她平日思虑必深。
真的,我说你好好一小伙子,为啥要给他们做狗。
他手缓缓捏到她细细的颈项上。那样纤细柔腻,丝毫不像朔方历经风霜的女子。
辛蛮还叨叨说着。话真多,但是也甜。声音很甜。
你也别有啥异心了,你连细君都打不过,这会在这给我好好当儿子。辛蛮叹息道。不过现在你还是先给我当一会儿菩萨犬吧。
卿本佳人,奈何该死。
他一双手,环上她的脖子,捏了下去。
辛蛮旋即翻手往他肋下一拳挥过去。菩萨奴呼吸一乱,手就松了开来,辛蛮一边咳着一边连着身后的椅子将他踢翻在地上。菩萨奴身上麻色的衣衫散了开来,忙努力掩饰着翻身坐起,又被辛蛮一脚踢到肩膀上躺到地上去。
辛蛮俯视着这个狼狈的男人。身上袒露的肌肤伤痕初愈,还染着植物染料的颜色,满目赤红;青丝散乱,如怒发冲冠的力士金刚。
辛蛮微微扬起嘴角,迈步上前,跨坐在他身上。
不自量力。辛蛮缓缓道。
摧毁一个男人的办法或者还可以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