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垣点出了几个时间地点,全都是当时屠长蛮按照崔芄分析提醒,勾画的‘灼娘子’情绪变化会有异动的节点:你当时是否在?
李闲立刻摇头:没啊,你说的这几个时间点,我分别是在宴客,在家,酒醉在路上……我也没去过什么云记商行。
武垣哦了一声:过去这么久,小王爷还能记得这么清楚,真是过目不忘啊。
普通人连前天晚上吃了什么都得想一想,过去这么久的事,还能立刻就答,答的这么干脆,真的是记得清楚,还是背的牢固?
李闲一噎,垂眸饮茶:没办法,谁的人生都有点那么记忆深刻的时刻……
合着你这记忆深刻的时刻,全在这几天了?
武垣:不只柔娘子枫娘子,小王爷好像还娶了几个别的姑娘,分别放在不同地方,她们……好像也全都死了?
李闲叹:可能我运气不好。
方才为何不说?
十三郎也不也问?
你觉得你运气不好?
我身边从没留下过任何人,长辈如此,兄弟如此,女人也如此,李闲捧着茶盏,看着杯内氤氲雾气,我不像十三郎,人长得好就是占便宜,风流多情没良心,还能勾得别人心向往之,为你死都不怕,我没这个福气。
武垣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闲看了他一眼:所以这个奸夫……有方向了么?
武垣笑了,笑得眉目舒展,有些瘆人:我总会抓到的,小王爷届时要不要参观行刑问供?内卫的手段,不怎么好挨,也不怎么好看,但足够刺激。
不用了,李闲低眉,抬手举了茶,笑容在他的脸上,格外的怪异,祝你成功,十三郎。
武垣:承您吉言。
对话结束,他从院子里出来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连赶车的马夫都放开了勒着马的缰绳。
马夫?
武垣脚步忽的一顿,盯了那个马夫几眼,突然脚尖转换方向,去了皮承明家——枫娘子去世的那个宅子。
问遍下人,这里的马夫不见了,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待要再看,他突然听到墙边动静:谁!
我我是我!屠长蛮麻利的从墙头跳下来,头儿你怎么在这?
武垣皱眉:你缘何来此?
屠长蛮:崔郎嫌我话多太吵,把我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