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道德上,还是行为上,做这种决定都很自然且轻易。
崔芄下车:那为什么不怀疑申伯?他不是也很方便?
申伯是世仆,却不是皮承明的世仆,而是李闲的,不管宅子和女人,所属权都不在皮承明,而是李闲,作为代主人管理的仆人,申伯在宅子里的权利比皮承明可大多了,他的行动还很自由,所有做的一切,只有主人李闲可以过问,李闲不知道,不问,那他就可以做任何事。
屠长蛮腾的从车上蹿下来:有道理!贼喊捉贼,高明啊!
崔芄推门进院,换了套衣服,就开始干活,收拾整理那句尚未完成的尸骨。
屠长蛮见他回来就忙,干的活儿也不懂,现在又没事可做,也不客气,跑去灶间烧了水,泡了茶,找出把椅子放在屋檐外面,刚好被太阳晒到的地方,捧着杯盏,慢悠悠的喝,一边喝,一边围观崔芄处理石台上骸骨,全当辛苦几日的休息了。
这位……才是真正的灼娘子?
嗯。崔芄点头。
真看不出来……
屠长蛮再次觉得崔郎有点神,光凭一幅骨头架子,打听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就能确定逝者身份,是有点了不起的。
你说……那群男人,知道灼娘子和柔娘子换了身份么?
哪群?
所有的啊,屠长蛮掰着手指头数,辗转这么远把尸骨送过来的,天天伺候过人家的,真正当人丈夫的……这群男人眼是瞎了么?
你可知道,柔娘子当年并没有死,和一个姑娘换了身份,在别处努力生活?永嘉坊里,武垣问了李闲同样的问题。
换了身份?什么身份?
李闲似乎很意外,皱眉回想良久,缓缓摇头:我只知枫娘子死得突然,却未料到你们非要把她的死和姜府灼娘子绑到一起,更不知你现在说的,十年前就没了的柔娘子曾换了身份……她现在在何处?为何不来寻我?
武垣:你很想见她?
倒也不是,只是往事已矣,我不想再计较,若她过的不好,我愿看在往日情分上,给予一些帮助……
李闲说到这里,似乎才明白过来:你该不会要说,当年的柔娘子,顶了姜府灼娘子的身份,在长安过了十年,前些日子才死?
武垣:哦,小王爷猜到了。
李闲:……
我原本并未过问枫娘子的事,想着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做,信任你们一定能破案,却没想到瞒了这么多,在这等着我呢。
武垣微笑:所以小王爷认不认识这位姜府‘灼娘子’?
李闲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七夕酉时三刻,莲花桥边;七月初十巳时正,吕家酒肆外;中元夜戌时一刻,姜宅角门西侧;七月二十未正,云记商行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