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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转身回屋去。
就在王桓出去短短的时间里,王笙显然已经消化了不少,脸上僵硬的表情也稍稍褪去,让她稍稍安了心。
不管怎么说,她欺骗在先。
阿兄,方才我与阿姊......
你不必说了。
王笙唰地一下站起来,神色凝重,让王桓有些提心吊胆。
王笙将目光对准王桓,上上下下地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胸口处。沉声道:你真是女的,那你怎么跟男的一样平?
王桓有些错愕地盯着王笙,转而反应过来,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掷过去。
她实在是天真了,还以为这时候多少得有点兄妹情深的矫情戏码,做好了准备要接受王笙的安慰,并勉强摆出一副内疚的表情。
没想到王笙从不让她失望,张口便是讨打。
王笙看着砸向他的茶杯,猴一样儿的一闪身躲到了王遐后头,任杯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抬手摸了摸脸上并不存在的茶渍,朗声大叫道:阿姊,你看她谋杀亲兄。转头又对着王桓怒目圆瞪,你瞒我这么久,我不过随口一问而已,你急什么急!
转而回想起刚刚姊妹两人的对话,你是不是找了情郎,这怎么还狗急跳墙了。
这一次连王遐都忍不住回过头瞪他一眼,王桓满脸黑线,差点儿又捏碎手上一只茶盏。
好在王笙虽然对自己弟弟,不对,妹妹的性别不太了解。但脾气还是知道几分,口不择言几句,还是赶在底线之前,果断闭嘴。
闪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摆正了脸色,哈哈,随口活跃下气氛,你们刚刚说到什么来着,继续说吧。
王遐和王桓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啐了王笙一嘴。
好好的氛围全叫他破坏了,还怎么继续。
兄姊齐聚一堂,刚才的话题不好继续,但矫情地抱头痛哭也不是他们的脾性,王笙看着大剌剌的,到底也是人精一个,没再揪着王桓的身份说项,随意地扯到别处去了。
临到走时,他像往常一样,拍了拍王桓的肩膀,头也没回地留下一句,不管发生什么,有兄长在。
平淡淡的一句话,一瞬间搅动王桓的五脏六腑,鼻尖一酸,差点儿掉下眼泪来。
她这一生注定难得圆满,就盼着阿姊和兄长能像今日一样,一生快意潇洒。
爆竹声里迎新年,十五的元宵一过,真正的新年便是到了。
王桓照旧去衙门里点卯,今晚是她负责戍卫。昨晚那一番后,本打算给司马绍的回信也不了了之,是以,她今日出门总觉得眼皮有些跳。
他恐怕不会轻易放过。
好在新年第一天,事情不多,王桓还是想了好些主意,打算用来哄哄人。
所以,当晚巡查,她老远看见迈着小碎步跑过来的长福时,一点儿也不惊讶,甚至熟练地跟着他的步伐往大殿去。
只是当她准备径直往殿内去得时候,长福却开口叫住了她,将军,今日陛下不在殿内,您跟老奴往这边来。
王桓有些疑惑,这司马绍又玩什么小把戏。
两人步子走得快,没几步就到了式乾殿旁边的一间偏殿,里面亮着灯火,人影绰绰。
长福步子停在门口,替她推开门,躬下身,将军,您进去吧。
殿里空荡荡的,司马绍旁边坐着一个看着有些年迈的,穿着官服的老者。
看见他,王桓心里霎时间凉了一半。
这位看穿着,是御医。
王桓步子慢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下来。
看来上次除夕前夜,他那句话并非随口之言。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怪不得那些臣子总是绞尽脑汁地去揣摩他的心思,她竟还以为他不过随口一提。
司马绍倒是满脸高兴,脸上隐隐有些兴奋地迎了过来,阿容,快过来。
他伸手去拉王桓,却被她不自觉地绕了过去。
似乎察觉到王桓兴致缺缺,他自顾自地开口道:朕特地让章觉来调理调理身子,你冬日里手脚冰凉,恐有寒症。朕总是放心不下。
不必了,我的身体自己清楚。
王桓收了连脸上的神采,冷声道。
司马绍闻声,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了。王桓的冷淡像一盆兜头的冷水,让他的兴致也随之淡了下来。
既然都来了,顺便看看。
司马绍的声音明显淡下来,但还是尽量地保持柔声。
若我不想看呢?
王桓的声音好似一块儿坚冰,半点儿不曾因为他的话软化。
王桓执意拒绝让司马绍也失了耐心,在自己臣子面前,他已经尽可能地表现出一个帝王全部的柔和,可王桓依旧如此软硬不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