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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安收敛了一下自己渴望的目光,答道:谢顾问去给温阑送饭了。
黎元撇了撇嘴,心道:真是惯得温阑了,居然还要别人送饭!
他说:你们怎么不先吃?
沈乔安:大家长没来,我们哪敢?
很好,都是一群讲饭桌礼仪的好孩子,毕竟谁不是被父母用筷子敲大的?饭桌礼仪已经是刻进骨子里的本能了。
黎元看着这些崽子的馋样,不禁觉得好笑,他摇了摇头:看你们那熊样,几辈子没吃过饱饭一样,你们先吃吧,记得给大家长留饭就行了。
大家欢呼:老大英明!
安排完这些崽子后,黎元就去找谢林了,他总担心对方一个人面对罪犯会不会发生意外,毕竟上一次的左连,上上次的林宣,这些家伙似乎很喜欢在谢林面前死,专门来搞人家的心态。
黎元脚步一顿,眉头微皱,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这些人想击溃谢林的内心,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就为了好玩儿?那这些牺牲未免也太大了。
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谁会愿意去做?
第66章 他们说,你是一个犯罪天才
想着想着,黎元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句话——如果一个心理医生的心理出现问题,那该是何种光景?
这句话是他父亲在看见一个人时发出的感慨。
那个令黎元父亲觉得遗憾的人叫祁玉,曾经的犯罪心理学天才,如今谢林的老师。
那时黎元问:为什么说心理医生?祁玉不是研究犯罪心理的吗?
黎父:有一种人叫天才,而在天才眼里,学科鸿沟是不存在的。
当年的祁玉确实是可以被称为天才,而且他也确实得过心理疾病,祁玉也是在那之后开始逐渐退出警队的。
但谢林不同,他本身并不是属于警队,是后期纳入的,所以让他退出真的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根本用不着那么复杂。
除非这人的目的不在瓦解警队,不在金钱权利,而在于谢林这个人,完全只为这个人本身。
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是他?谢林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黎元想得头疼,索性就不再去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事情还未到来的时候去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温阑因为解除了嫌疑,手上的镣铐已经被解开,只是依然没有自由,48小时之内,警察是不会放他离开的。
没有人看守,没有手机,温阑一个人被关在逼仄的空间里,无聊得紧,只能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他的脸面无表情的时候透着一股麻木的厌世感。
谢林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脑海里无端地浮现一句话:我就是你。
在这一刻,谢林觉得,温阑确实有一点像自己,同样糟糕的童年,出众的外貌,亦正亦邪的矛盾感,以及……厌世,或者说是厌恶这个糟糕的自己。
谢林晃了一下头,将这种想法压下,开口喊了一声:温阑。
温阑搭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猛然清醒,眼神莫名,他说:你怎么还敢一个人来见我?那个姓黎的不是把你看得很紧。
谢林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将手中的饭盒递给他:我只是来送饭,还有,我不是犯人,也不是嫌疑人。言外之意,就是自己的自由并不受别人的限制。
跟温阑现在的处境是完全不同的。
温阑开始拆饭盒,嘴上喋喋不休:他们说你是一个犯罪天才。
门外,黎元刚好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顿,没有进去,站在门边光明正大地偷听。
谢林的反应很平淡,甚至还笑了笑:他们是谁?
温阑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你这副神态真的很装唉……
他说:他们是一群自诩正义之士的罪犯。
谢林没有刨根问底,反而是笑了笑:那看来我在你们那里很出名。
温阑也笑:因为在‘玫瑰花流血事件’中,谢家死的不该是卫扶苏,而是你。
死的应该是你,当初那个还是一个小孩子的你。
谢林没有意外,依然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他说:她是自杀的。
温阑愣愣一下,说:你果然是个无情的人,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称她一句母亲。
谢林:二十年,多么长的光阴,总有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卫扶苏的存在,从她死后,谢林就成了她的替代品,你说…我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她?
门外的黎元呼吸一滞,什么叫做,替代品?
温阑沉默,生硬地转移话题:谢医生送的饭真好吃。
谢林从容接话:五星级,贵着呢。仿佛刚才卖惨博同情的人不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