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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要不是身份尊贵,那男人也不会说跪就跪,酒吧里目光炙热的心怀不轨之人也不会止步于旁观。
程韶将人抱进厕所,砰的一声,将俩人关进了隔间,逼仄的空间里萦绕着酒气,迅速升温。
在俩人进去后,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在门口放了一个维修中的警示牌,施施然离开。
程韶将人放下,脸上已没了那副浪荡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而又可靠的温柔,他说:先简单说一下事情的原委吧。
温阑坐在马桶盖上仰头看他,眸光清澈,似乎含了一汪春水,他的声音轻柔,却自带一股悲凉:线人李杳,三个月前检查出肺癌,今晨去了急救,他没有时间了,我来替他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至于为什么,因为我是他的朋友,我很敬佩他。
又一个热心民众……程韶如是想,至于为什么用‘又’这个字眼,是因为刚接触过帮了忙的谢林。
现在谢大佬已经成了刑侦队新的大腿了。
程韶向温阑的方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才道:他让你传的什么话?
温阑目光闪了闪,恍惚了一下才道:明天十二点,北方海港,交易开始,另,对方全程屏蔽信号,通讯设备可能无法运行,请注意防范。
就在他话音刚落,外面突然炸起一声枪响,俩人都意外地愣了一秒,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外面的隔间门被敲响,门外人焦急地说:程副,出事了,扫黄大队突然闯进来,场面太混乱了,计划没法儿实施了。
程韶推开门,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那人下意识答:十一点半。
程韶:跟扫黄大队交涉一下,把管理权交接到市缉毒队手上,封锁酒吧,今天是钓不出大鱼了,总得逮几个小虾米交差。
那人接到准确命令后,应了一声明白,火箭似地冲出去办事了。
程韶加了一句:我的身份先别暴露!
那人打了个OK的手势,身形快速隐没。
风风火火的,没点稳重感……程韶嘟囔着,转头就看见温阑扒在窗户上,两手撑着窗台就要往上跳。
程韶心里一沉,忙过去搭了把手,免得人摔了,嘴上却道:不是……你走了,我这戏该怎么演?
温阑上了窗,闻言回头甜甜一笑,两颊现出两个小酒窝,眼睛里像撒了小星星,他说:我相信警官先生能解决的。
话落,人就很自然地跳了下去,动作熟练流畅,仿佛做了无数遍。
程韶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蛊惑了,虽然对方疑点很多,但他却下意识想去相信对方的话。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关系重大。
只要一个不慎,就会有人命填埋进去为自己买单,程韶在原地纠结了几秒,最后还是拿起手机拨给李由:明天十二点,北方海港,有通信屏蔽,不要轻举妄动,注意安全。
说到不要轻举妄动,李由这个老缉毒警立马警觉起来:消息不牢靠?
程韶:对,我没有见到线人,是他的朋友代传的。
李由沉吟了一下,问:这次你本该见的是谁?
程韶:李杳,代号微草。
李由顿了一下,叹气:宁可信其有吧。
程韶敏锐地抓住这个停顿,问:你俩都姓李,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李由:碰巧而已。
程韶:你那个停顿很可疑呀。
李由:你不在缉毒口,所以你不知道,微草是唯一一个在边境线埋伏了十年之久的钉子。
程韶心上一寒:十年卧底,那他的朋友……又怎么可能简单!他将目光转向窗子,眸底暗沉,对方的行为,真的很难猜测。
李由却说:此人非敌非友,但我有九成的把握,消息是真的。
程韶抬步往外走,说:怎么说?
李由:那人能来这一趟,就已经证明了他没有恶意。他顿了一下,转而又问:李杳……是出事了吗?
程韶眼神一暗,道:肺癌,可能……没几天好活了。
他握了握手中温阑临走前塞给他的纸条,上面是一个医院的地址。
去接他回家吧……
对面沉默了很久,最后传来一声:嗯
第38章 干活总不能干一半就跑路吧
李由从青涩的小面团混成老油条,也见惯了生死离别的煎炸烹煮,却还是会为这世间的无可奈何,红了眼眶。
程韶挂了电话,一只手搭着外套,衣服有些凌乱,一路畅通无阻,满脸傲气和不悦,阔少的范儿是端足了。
黎元的车就停在外头,程韶很自然地上车,十分安心地享受黎大队长的专车接送,许是阔少演久了,人也变得讲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