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韶掩饰性地仰头喝了一口酒,说:不打紧,举手之劳,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
他谨记人设,说出的话都是一嘴子花花公子的味道,让队里的人知道了,该要惊掉下巴的。
温阑两颊红红,眼神有些迷离,托着腮望着程韶的脸,他迷糊地说:先生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程韶心中一跳,下意识追问:什么故人?
温阑的目光染上难过,他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可是我找不到他了……
程韶:你告诉我他叫什么,我帮你找。
温阑眼神空白,摇头道:找不到的……我忘了他,他也忘了我。
我忘了他,他也忘了我。
程韶反复琢磨着这句话,怎么也想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心上却升上一股难言的悲伤和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奇怪的是,他想抱一抱这个小孩。
心中感叹:该不会这又是自己的父爱爆发?
作为警察的程韶不会这么做,但作为程先生,他会。
毕竟程先生是一个很肆无忌惮的花花公子。
于是他伸出手,轻缓而珍重地将温阑揽入怀中,没有任何杂念,程韶轻声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像我温柔的父亲,可靠、安全、温暖,让人舍不得放手。
温阑在被揽入怀时,身子僵了一瞬,很快放松下来,将脸埋在程韶的肩膀,声音闷闷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要大人欺瞒式的安慰。
程韶:嗯,是大孩子了。
温阑伸手戳了一下他的手臂,说:可以放开了。
程韶感叹一句:那真是太可惜了。他嘴上调戏人,手上却是自觉地放了人。
温阑眼神暗了暗,低头看着地板,神色复杂。
程韶没有再关注他,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逡巡着周围,像个寻找猎物的猎手。
温阑眯了眯眼,道:先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程韶连头都没回:你说。
他端得好一副渣男模样,只是别人是吃干抹净后再渣,而他是还没上手呢,就开始渣了。
温阑抽了抽嘴角:‘凌晨四点半,海棠花未眠’,你说,花需要睡觉吗?
程韶缓缓转头,眼神藏着探究,说:小孩,今年读几年级?
温阑愣了愣,道:我已经不读了。
程韶垂了垂眸,道:你好像少了一句。
温阑:少了哪句?
我在等你。
这么肉麻兮兮的话,其实是一句暗号,是程韶跟线人早就约好的。
只是……眼前这人,年纪是不是有点小了?
程韶眼眸一暗,一手揽着温阑的腰,将人扣坐在自己腿上禁锢住。
程韶开口:小朋友今年多少岁了?
第37章 李由和李杳
温阑愣住,没有挣扎,很乖巧地回答:十八了。
听到这个年龄,程韶突然有一股负罪感,但转念一想,耍流氓的是程先生,跟他程韶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将冒出的良心又给按了回去。
就在程韶纠结良心不良心的问题时,温阑在他耳边低语:警官先生不必担心,我只是受人所托来传话的。
程韶心里一个咯噔,直觉不好:钉子为什么会托付你来?
温阑语气平静:因为他快死了。
程韶有十万个为什么想问,但显然这个时间、地点,都不适合他俩谈这些,于是当机立断,程韶抱起温阑直奔厕所。
温阑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配合着程韶的力道,乖巧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模样娇羞极了。
程*花花公子*韶面上继续维持人设,心中却由衷感叹,小朋友的演技是真的炉火纯青,毫不做作。
舞池中的红男绿女在忘情地扭着腰肢,各色的灯光闪得人眼花缭乱,酒色之气弥漫全场。
有人看见俩人离开的背影,啧了一声:刚才还装得那么贞烈,这遇着个金贵的,不还是投怀送抱。
另一个女声附和:可不是,这傍上大款,下辈子都不用愁了,谁还在意那些。
那嫩学生,长得真美,水一定很多,就是可惜了……
哈哈哈,什么可惜,人家兴奋着呢~
这些人嘴上说的不屑,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毕竟明眼人只看一眼程少爷这一身行头,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是条不可多得的大鱼。
程韶手上的那块表还是在他走之前,黎元从自己的手上摘下来扔给他的,并且还特意叮嘱对方必须还。
不得不说,黎元真的很有先见之明,用一块表就替程韶解决了不少麻烦——彰显高贵的身份以至于别人不敢招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