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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愣了愣,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薛府外骂人。
他问道:都骂的什么?
薛府管家面有难色,吞吞吐吐起来。
薛平不耐烦了,一瞪眼,斥了几句,薛府管家总算不敢再犹豫,只得说了。
待说完,薛平气得当场破口大骂。
此时的他只以为那群武将是心血来潮,却不知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这几日,京中大事一件接一件,此起彼伏,让人眼花缭乱。
而有一处,与这些喧闹相比,截然不同。
京中某一个猪圈下,无人知道下头藏了一间密室。
上面养猪,下面挖了一个密室,猪粪的臭味渗入沉闷的密室,臭烘烘的。
上头的猪翻个身,下头都能听见,但密室里的声却传不出去。
密室不大,方三丈,一眼望到头,摆设极为简陋,一把破旧的凳子,一张简陋的桌子,上头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外头的光丝毫透不进来,分不清白日还是黑夜,安静地落针可闻。
桌子旁不远,有张木板床,上头隐隐约约躺了个人。
此人面色苍白,其中一侧肩膀上用布缠了一圈,像是受了伤,身上盖了张漏出破棉絮的被子,里头的棉絮抽出不少用了。
这个人,正是逃出的郭能。
这个密室,是多年前他特地挖的,用来侮辱和囚禁别人的,他要的便是被囚之人变得猪狗不如,日日与猪为伍,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年挖这样的密室时候,万万没想到,成了今日的救命稻草,助他躲过了追兵,用在了自己身上。
他虚弱地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浑身的伤势隐隐作痛,尤其是肩膀上的伤,火辣辣的疼,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那夜马车发了疯似的冲出去,车厢内的他没有防备,狠狠撞了几下,撞出了一身伤,最严重的是肩膀上的骨折伤。
后来被那群黑衣人追杀,仓皇之下又受了别的伤。
骨折处,郭顺已帮他接过骨,如今的治外伤的药管得严,不好买,上头敷的还是郭顺千方百计弄回来的。
那群黑衣人实在太可怕了,他们也试过想乔装打扮混出城门,但还没到城门,差点就被发现了,看似管得松散的城门,一直有人暗中盯着,只待抛出鱼诱,他们落网。
这还不算,他们的画像,整个京中的药铺都有,且治外伤的药都被管制了。
第630章 喂猪时刻
郭顺去打听过,药铺的伙计说是有江洋大盗逃脱了,受了重伤,官府让发现有来历不明买金创药治外伤的,检举揭发可得赏银。
除此之外,那伙计还掏出了两张画像,说看见有画像上的人,可得重赏。
他嘲讽的笑了笑,他竟沦落为了江洋大盗,真是可笑。
风水轮流转,当初用这样的法子栽赃那家余孽,如今人也用一样的法子对付他。
在昏暗中,他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过了多久,是两日,还是三日,亦或者五日,他分不清了,身上的伤得不到好的医治,有些已发脓了。
外头的消息,都是郭顺出去打探的,以及猪圈的农户喂猪时候的交谈声。
他知道京中如今有几件大事,一件是关于郭家的,整个郭家悉数被抄,郭家的人为了活命,争相出卖了他,将他编成了一个十恶不赦之人,还提供了他的画像。
幸好啊,他的母亲和妻儿都提前送走了,这是他做得最正确的事。
他还知道,他的姑父不止没有救他,没救郭家,不仅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甚至还落井下石。
别以为做了伪装,他便猜不出来,他能落脚的地方都被摧毁,还有郭顺遭遇的伏击,没有他姑父的手笔,他的头都能拧下来给他姑父当球踢。
呵,这是想杀人灭口,杀了他,再清了那些地方和痕迹,这样他替他辜负做过的那些事,就永远被掩埋,真是想得很美。
当然,他的好姑父也不好过,这便是京中的第二件大事,他的姑父成了整个京城人人喊打的过节老鼠,被百姓所唾弃,是大奸臣,被京中百姓要求惩治,麻烦也不少啊。
真是大快他心!
想到这里,郭能面上表情极尽嘲讽。
此时应当又到了喂猪的时辰,上方猪圈传来声响,几头大肥猪听到熟悉的人声翻滚起身的声音,接着一阵哼哼唧唧要吃叫声传来。
有人从远及近走了过来。
有个大婶的声音传来,方言口音很重:大嫂子,你家这几头肥猪不得了哟,瞧瞧都有两百多斤的水,等过年卖了,给二丫扯两尺红布,相个好男人。
叫大嫂子的,喜气洋洋道:嗐,今年一年就指望这几头猪过日子咯,俺这都是小打小闹,吴大姐,你家男人才有出息的咧,卖醋都卖大酒楼去咯,坐着家里酿醋赚大钱,外甥跟了个好东家,又有出息,日子红红火火的,这里谁不羡慕你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