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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她只好让苓英从太子府外偷偷寻来一位女大夫诊治,谎称自己是太子府的小婢女。女大夫为她诊治过后,说是她因束衣过紧致使胸部积血,需用每日涂抹疏通静脉的药油,再加以推拿,便会恢复如初。
詹灼邺盯着面染朝霞的小少傅,声音低沉了几分:少傅寻来的那位女大夫心术不正,已经被孤处置了。
姜玉竹心中陡然一惊,没有顾及太子越推拿越低的龙爪,蹙起黛眉,歉意道:是臣大意了,险些暴露出身份...
小少傅今日穿着一身白底子松绿色镶边书生装,额上娇嫩的肌肤被帽沿压出一圈淡淡的红印子,侧头回眸时,那白皙又纤长的脖颈展露无遗,眼波如水,旖旎如画。
他抬手摘下她束发的发钗,满头青丝如瀑倾泻而下,清丽少年转瞬间变成明艳动人的少女。
姜玉竹要从太子手中抢过发钗,却被他遒劲有力的手臂一提,就坐到了桌案上,桌上堆砌的奏折被龙纹阔袖扫到一侧,男子顺势欺身压来,将她逼得慌张后仰,双掌支撑在身侧,乌黑浓密的长发在半空中摇曳生姿。
见太子俯下身,她急忙扭开脸,暗暗提醒道:殿下,当心有臣子会来觐见。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传来男子清越的声音:
臣——萧时晏,前来觐见太子。
姜玉竹的身子倏地紧绷了起来,眸底泛起一丝慌张,可太子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却是得更紧了,挺拔的鼻梁还嵌入她的颈窝,故意撩拨起她敏感的地带。
殿下...外面有臣子觐见,政事为重,殿下莫要再胡闹了...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着牙关轻声哀求,伸手扯了扯太子宽大的龙纹袖摆。
可太子置若罔闻,依旧埋在她颈肩攻城略地,声音低沉又散漫:可是孤饿了...
姜玉竹深吸了一口气,清楚今日她若不舍出几块嫩肉,是休想从太子这条金龙爪子下逃脱,只得绯红着脸道:....殿下晚上再吃,可好?
太子这才慢慢抬起头,深邃凤眸定定看着她,微挑的眉梢噙着几分痞意风流。
那就要看少傅的诚意了。
姜玉竹垂下眼眸,抿了抿红润的唇瓣,声若蚊蝇:今晚上药时,殿下来帮臣....推拿,可好?
太子显然对这个诚意颇为满意,凤眸微弯,终于松开禁锢在腰间的龙爪。
姜玉竹跳下桌案,她飞速挽好乌发,带上官帽,又推搡着太子坐回到太师椅上,才清了清嗓子道:
萧侍郎,请进。
门外的萧时晏听到少年低哑的声音,他眸光微闪,手指握紧手中呈文,举步迈入门槛。
绕过水墨屏风,映入眼帘的是坐在窗畔的少年。
那一身袅袅松绿色身影沐浴在阳光下,犹若春日里郁郁葱葱的绿竹,当她抬起头浅笑,唇角梨涡若隐若现。
萧时晏有一瞬间恍然,觉得他迈进的不是太子府,而是华庭书院的讲堂,那抹浅绿色身影永远会静静坐在角落里,每当他不经意间回首望去,二人四目交汇,露出会心的一笑。
萧侍郎有何事呈报?
太子清晰的声音从博古书架后传出来,萧时晏移开目光,他从容走上前,对紫檀木书案后的太子行了一礼,交予呈文。
詹灼邺展开呈文,垂眸略略扫过其中内容,淡声道:孤听慕容神医说萧大人的病已然痊愈,孤决意恢复他翰林院大学士一职,你即日起草一份诏令送去门下省批阅。
萧时晏惊讶抬起头,看到太子目光平静看着他。
他蹙起眉心,语气诚恳:殿下,臣的父亲年事已高,经此一病,父亲精力大不如前,恐怕无力胜任翰林院大学士之职,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萧大学士养病期间,顶替他职位的翰林院大学士是大皇子举荐上去。不久前,朝中有谏官参奏此人德行有失,经过御史台查办革职后,翰林院大学士一职便又空缺出来,惹得朝中颇具资历的官员们蠢蠢欲动。
近日频频登门太子府的臣子中,就有不少人变着法子向姜玉竹打探太子的口风。
这可是个笼络人心的好机会,朝中之人几乎都猜想太子会在摇摆不定的几大世家中选取一人,继而丰满自己的羽翼。
姜玉竹侧头向书房内的二人。
萧时晏双手交握,拢于胸前,他神色诚恳,姿态不卑不亢。
太子眉眼清隽,并未因萧时晏一口回绝而面露不悦,他合上呈文,语气淡淡:
萧大人资历深厚,勤慎肃恭,以往在翰林院当任职时从未出过差池。孤认为除了萧大人,朝中没有其他人能胜任此职,萧侍郎不妨先将这个消息与他老人家商议过,再作答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