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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陷在薛怀怀中的瑛瑛险些克制不住漫天的震烁,心里也极不是滋味,隔了半晌才说:公主,她怎么了?
自她与薛怀在江南定下对彼此的情意之后,瑛瑛便渐渐地不把柔嘉公主这个劲敌放在眼里。
后来薛怀下落不明,柔嘉公主从京城赶赴江南,不眠不休地寻找薛怀的踪迹,也让瑛瑛生出了些浓重的疲累之感。
她还是害怕,害怕自己这世子夫人的位置不稳,害怕薛老太太与薛英嫣会撺掇着薛怀与她和离。
更害怕庞氏会知晓她在江南弃薛怀于不顾一事,也对她不复往昔的疼爱。
她如今能在承恩侯府占据一席之地,几乎都是庞氏给予她的底气。
孰轻孰重,瑛瑛自然明白。
所以她在听闻薛怀赶赴公主府一话后才会如此震烁。
薛怀却全然不知瑛瑛心里掀起了何等的惊涛骇浪。
他只是循着本心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和盘托出,柔嘉公主说,你当初嫁给我,是因为你的嫡母要把你嫁给一个残虐的鳏夫为继室,你别无法子,才会……
才会痴缠上夫君是吗?瑛瑛睁大了杏眸,此刻泪汪汪的眸子里尽是不敢置信的神伤。
她仿佛被薛怀的言语伤了个彻底,只能怔然地落下两行清泪来,楚楚可怜的面容如昨日黄花般憔悴失神。
那时溪涧的水如此湍急,若不是被……被人推了进去,瑛瑛怎么敢以命相搏?若是夫君您铁了心地要娶柔嘉公主进门,以瑛瑛在娘家的地位,只怕也只有常伴青灯古佛这一条路走。夫君深谋远路,胸有沟沟壑壑,瑛瑛却只是个蠢笨的弱女子,并没有这样深远的计谋,也没有这样过人的胆识。
仓惶之下,瑛瑛反倒收起了面容里的失态,言辞清晰地反问起了薛怀。
虽是反问,可瑛瑛的话语里仍是刚中带柔,如莺似啼的嗓音里捎带着几分可怜,只会让人徒增怜惜。
薛怀便是如此,他本就全身心地偏向着瑛瑛,如今被瑛瑛这一番看似道理十足的话语蒙了过去,心里的愧怍愈发作了实。
对不起,瑛瑛。薛怀讷然道。
瑛瑛垂下眼帘,仿佛是在遮掩着眸中的伤心。
她知晓薛怀并非蠢人,不过是下意识地信任着她,所以才不会去细究她这番话里的漏洞。
瑛瑛见好就收,既已暂时消退了薛怀的疑心,便干脆紧紧搂住了薛怀的劲腰,拥着自己的雪软撞向他热烈的胸膛。
三两下揉踵间,薛怀便败下阵来。
两人紧紧相拥,瑛瑛的身子更是大半都攀附在薛怀怀中。
如此亲密时,瑛瑛还要用丹唇去轻拂薛怀的喉结,细细密密的触感如雷击般让薛怀怔了一怔。
随后他呼吸加重,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欲.念。
夫君。偏偏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瑛瑛还要吐气如兰般地在他耳边送去一阵酥酥麻麻的嘤咛。
薛怀的耐心告了罄。
圣人书上说过的修身养性,不可白日宣.淫还历历在目。
薛怀却一把拂走了书案上他曾视若珍宝的书籍与典册,将他真正的至宝放在了翘头案上。
玉翘为枕,薛怀的右臂为被,瑛瑛遮着羞躺了上去。
书籍与典册散落了一地,随后如纷雪般落下来的却是一条镶着玉石的衣带和亵衣。
在书房外头伺候的诗书和五经羞红着脸对视了一番,两人极有默契地遣退了在廊下伺候的丫鬟们。
谁去烧水?主子们一会儿定是要用。诗书问。
五经却瞪了他一眼,只道:还不快去把小桃妹妹叫来,叫水这样的活计哪里轮得到我们?
诗书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松柏院。
*
夜里。
庞氏与薛敬川云雨一番,两人恩爱依旧地相拥在一处,闲话般地聊起了瑛瑛。
她那个嫡姐日日在婆母跟前立规矩,听说前些日子还小产了,着实有些可怜。庞氏颇为于心不忍。
薛敬川知晓庞氏心善,闻言也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咱们只要关起门来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好,何必去担忧她人?
我不过是白说一句罢了。庞氏嗔道。
两人从徐家说到了柔嘉公主,庞氏想起柔嘉公主那面软心硬的性子,后怕般感叹道:我也不是非要让怀哥儿娶个家世低些的闺秀,只是柔嘉公主当真不适合怀哥儿,我也是为了怀哥儿。谁成想母亲和小姑子那儿还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提起自己的胞妹,薛敬川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碍于亡父的情面,他这个长兄也不得不多包容她一些。
嫣儿在忠勤伯府的日子过得苦,我这个长兄也帮不了她什么。薛敬川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