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缓缓地从封宴心口处扎进去,越刺越深。
这针是特制的,虽细,却中空,里面养着一只以心血为食的蛊虫。针尖刺到心脏处时便停下,蛊虫闻到血的香甜味,从针里爬出去,依附在心脉之上汲食鲜血。这个过程就如同有锐利的刀锋在他的心脉上细密地切割,痛,却摸不到碰不得,只能硬生生地忍耐。
不过眨眼功夫,封宴就开始冒汗,高大的身躯微微弯下,一掌狠狠地摁在了湿冷的石壁上。
再过一会,他绷紧了,开始忍不住地颤抖。豆大的热汗一颗一颗地从下巴处滑落,落在地上。
王爷?祈容临担忧地看着他,刚想扶他,却被他一手扒开。
不必扶。他嗓子发紧,哑声道:我还撑得住。
会一次比一次痛。祈容临俊脸惨白,看着他说道:我担心你撑不撑得住。
当然撑得住。封宴转头看向在躺椅上沉睡的顾倾颜,嘴角不禁勾了勾。
她入府那日,谁也不会想到演变成今日这局面。祈容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轻叹了一声,但她说得也对,到底是属下狭隘自私了,便是玉娘的命,那也是一条命。只可惜,这般折磨应当由我来承受才对,不该是王爷和王妃。
啰嗦,又不是你中毒,你承担什么。快看看,是不是可以取出来了。封宴撑在石壁上的手臂用足了力气,小臂上的青筋道道暴起。
再吃两口吧,反正你撑得住。这么爱她,想必再多吃一点心血你也不会犹豫。祈容临走近来,捏着金针一头往里又刺了刺。
唔~你混帐……封宴痛得一声低呼。
阿宴?顾倾颜惊醒了,茫然地环顾四周,看到了暗处紧挨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疑惑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在议事。封宴惊了一下,咬牙说道:还不取出来。
祈容临飞快拔针,不露声色地把针藏入袖中。
要不要我回避?顾倾颜撑着扶手起身,往角落里张望。
他们两个奇奇怪怪的,挨那么近是在做什么?
感觉马上就要抱在一起了……
没事,已经说完了。封宴从祈容临身后走出来,迈出一步才想起衣衫没系,赶紧又转身整理衣袍。
顾倾颜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缓缓抬手捂住了嘴。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封宴受伤了?
难道刚刚在木桶里动作太猛烈,伤了根本?
是杵到木头上了不成?
她努力回忆了一番,她先前迷迷糊糊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全怪这桶太小!
疼吗?她红着脸,手摁到他的小腹上。
啊?封宴顿时神经绷紧,难道她看到了祈容临取针?
我说了不要在木桶里,那么窄的地方,你非不听。顾倾颜脸更红了,拉着衣衫要看:让我瞧瞧,是碰伤了,还是折了?
封宴:……
折什么折?她在说什么?为什么听不懂?
你说话呀,是不是弄伤了?顾倾颜见他傻呆着不动,着急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