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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却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毕竟是何爷的骨肉至亲。
他越是如此,何三郎就越急的抓心挠肺,催促道:到底是个什么法子,贤弟好歹先说出来,我才能做出取舍呀。
见他上钩,李四心中暗暗得意,表面上却仍做出犹豫之态。直到他再三催促请求,李四这才万般无奈将自己的法子说了出来。
先前何爷不是说,那位黄爷三日后要带走大侄女吗?若是大侄女不巧病了,而且病得极重,需要他的内丹医治,你说他会不会拿出内丹?
这个计谋,真可谓粗糙又恶毒。不但要利用别人的善心,还要何三郎舍弃自己的女儿。
但何三郎一怔之后,竟然认真思考起了可行性。
只是,怎样才能让人在两天之内病重呢?
何三郎苦恼道:我家那大丫头命贱得很,平日里挨饿受冻都不曾咳嗽过一声,怎么可能两天之内就病重呢?
看他的反应,李四微微一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张三好奇地问:什么法子?
何三郎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座高耸入云的金山。
李四道:就在前年,我老娘吃了一块儿发臭的肉,当天晚上便上吐下泻。如果不是医治的及时,我怕是得给老娘打棺材了。
嘶~张三倒抽了一口凉气,脱口而出,你竟然给你娘吃臭肉?
李四拉长了脸,不满地说:我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有肉吃就不错了,哪容得那老东西挑肥拣瘦?
想起当年的事,他犹有怒气留存,如果不是那老东西身子不争气,我也不用花那么多钱给她治病。
张三嘴唇嗫嚅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话说出口。
——那可是你娘呀!
平日里,他们两个总是一起骗吃骗喝,但因为李四脑子机灵,一向都是做主的那个,他也习惯了事事听从李四的安排,不敢发表独立意见了。
他们俩的官司,何三郎却是无暇理会了。
此时此刻,何三郎满脑子只有得到内丹之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当天下午,何三郎难得回家早了些。
大丫头正在灶房做饭,忽然光线一暗,她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自己一天到晚不着家的父亲,竟然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口。
爹?大丫头下意识看了看天色,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何三郎笑容一滞,暗骂了一句:不会说话的赔钱货!
但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他到底是忍耐了下来,把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今日和朋友喝酒,剩了一只烧鸡,你吃了吧。
他自认为表现得足够慈爱,但大丫头却没有接,而是狐疑地看着他。
虽然大丫头没有读过书,但反常即为妖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爹,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警惕地说,家里是真的没钱了。
第39章 男娃,死胎
被自己的女儿这样怀疑,哪怕何三郎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也一样觉得恼怒。
嘿,你这臭丫头,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好心给你带肉吃,你就是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见何三郎恢复了往日恶略的态度,大丫头反而放心了。
但她还是小心地说:多谢爹费心想着我,只是我不喜欢吃肉。
何三郎更怒,差一点就要转身而去。
但他转念一想:哪有人不喜欢吃肉的?更何况这赔钱货常年不见油腥?
他眼珠子一转,脸上怒气尽显,一把将那油纸包摔在地上,你爱吃不吃!
而后,便扬长而去。
大丫头蹙眉目送他离去,低头盯着那油纸包看了许久,咽了好几下口水,最终还是捡了起来。
把鼻子贴在油纸包上深深吸了口气,大丫头脸上露出来垂涎的神色。
——真的好香啊,和过年时吃的那一块炖肉一模一样。
躲在窗口的何三郎见状,得意一笑:哼,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吃肉?
他放下心来,就没再多管,回屋踢掉鞋子,倒头就睡。
想来等他一觉醒来,那赔钱货就已经拉得起不来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何三郎一惊,猛然坐了起来,头脑微微有些眩晕。
外面是怎么回事?他扶着额头,疑惑地自语。
但很快,他就眼睛一亮,兴奋地翻身落地,哈哈,吾计成矣!
等他胡乱穿上鞋子,才走了两步路,一群人就乱糟糟地冲了进来。
何三郎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不会是我做的事暴露了吧?
就在他心虚的胡思乱想时,附近有名的产婆张大娘一把将他拽到了一边,嘴里嚷嚷着,你媳妇都要生了,还不快让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