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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行,过于平淡,过于就事论事,好像这事没她什么责任。
——辛旗,我不是苏田,你的苏田已经不在了。都是我的错,我可以把自己当成苏田赔给你吗?
嗯,很英勇,够仗义,问题是,人家要你不?
……
闵慧的脑子越想越乱,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你在发抖。他说,很冷?
她心慌意乱地点点头。
那就让我这样搂着你,一直搂到暖和过来为止。
……
他身上有股柑橘的味道,不知是香水还是沐浴露,淡淡的,酸酸的,仿佛来到了一片果树林。t恤很薄,她的脸很热,隔着肌肤可以听见他砰砰的心跳。
她大致地数了数,每分钟一百五十下是肯定超过了。
我不冷。……有人看着我们哪。闵慧在他怀里微微地挣了挣,他终于放开手。
怕什么。他冲着那个吃冰棒的女孩做了个鬼脸,将闵慧拉到旁边一棵大树的玄背后,我在这里等了九天,越等心越急,你要再晚一天,就见不到我了,我已经从这座桥上跳下去了。说罢又指着自己的t恤,还有这件衣服,我也穿了九天,每天晚上洗一次,空调房里晾不干,只好用吹风机吹——是不是很难闻?
没有啊。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吃了一半的冰淇淋上: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芒果味的。
闵慧特别喜欢吃芒果,没想到这也是苏田的口味。她叹了口气,天差地别的两个女孩,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共同点。
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在这里吃冰淇淋,一人一个球,我要的是草莓,你要的是芒果,我三口两口就吃完了,你就把自己的那一个让给我,还说不喜欢芒果味的。
是吗?她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细细品尝,不记得了。
好吃吗?
好吃。
我尝一下?
她正要将剩下的冰淇淋递过去,嘴已经被他堵住。他的吻很轻柔,却又是缠绵不休地。她想挣脱,发现自己的脑袋被他的双手紧紧地捧住,整个身子被按在树上,他一面吻一面喃喃地道:田田,我每天都在想你,知不知道?你要再不来,我就要疯了!
辛旗——听我说——
他不理她,只顾着热情地吻着她。过了片刻,他终于平静下来,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微笑着摸了摸她惊魂未定的脸。两个人都在剧烈地喘息着。
辛旗,闵慧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鼓起勇气,有件事情需要告诉你。
好巧,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也有件事情需要告诉你。
你先说。
你先说。辛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但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嫁人了。
那倒没有。
好吧,我先说。辛旗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下个月我有个心脏手术。医生说,如果成功的话,我此生都不需要再做心脏手术了。
太好了,闵慧正要鼓掌,转念一想,如果不成功呢?
那就会死在手术台上。本来年初就该做的,我怕万一失败会错过这次的见面,就一直拖着。
她忧虑地看着他,把吐到嘴边的话强行咽回了肚子。大脑又开始飞转:
——如果现在说出真相,他会不会不想活了?
——会不会拒绝手术?
——甚至……殉情?
别担心,我的运气一直很好,不然也不会活着见到你。见她一脸的心神不定,他握住了她的手,所以咱们结婚后需要先到纽约住一段时间。
what?结婚?进度条是在飞吗?
闵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结婚?
对啊,我有说过,回来娶你。他的态度认真严肃,信上写得一清二楚,你忘了?
可是……
而且,我六岁的时候已经向你求过婚了,你说愿意。
六岁?闵慧的嗓音顿时高了,六岁儿童说的话你也信?
改主意了?他双眉一皱,脸板了起来,苏田女士?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是的,我信。把手伸过来,田田,他幽怨地瞪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亮晶晶的东西,慢慢地戴进她的中指,这是你的定婚戒指。
闵慧低头一看,是一枚式样简单的六爪钻戒,当中一颗独钻,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糟了糟了——她想把戒指摘下来,一抬头,看见辛旗目光炯炯,只好冲他呵呵一笑。
是你喜欢的式样,记得不?
日记里没写,闵慧心想,我怎会记得?
那次象棋比赛,院长带队去省城。路过一个橱窗,你指着上面的戒指说,你也要一个。我说行,长大了给你买。你说不许反悔,还拉勾了呢。——想起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