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手指摆成圆圈,放在两只眼睛上:大魔头。纪晏笑意逐渐凝固,慢悠悠将衣服重新穿上:沅沅。景沅:哎!纪晏:继续冻着吧。景沅反正也醉了,明天应该想不起来今天发生了什么。纪晏也干脆卸下伪装。景沅像只冻坏了的小鹌鹑将脑袋缩在羽绒服里,可怜巴巴地用手指在地上比画。纪晏好奇,问:画什么呢?景沅:诅咒你。纪晏被气笑,最终还是将衣服披在景沅后背,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估计还有个五分钟,陈天就来了。你真是个好人。景沅裹着温暖的羊毛大衣,挪着屁股靠近纪晏,轻轻将脑袋枕在纪晏的肩膀上。纪晏当即看向他,神色中闪过几分意外:靠我干什么?景沅:害怕黑,里面有鬼。纪晏回头看了眼密密麻麻的茶田,没再说话,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很快,陈天到了。看着这么冷的天纪晏没穿外套,景沅反倒是裹成了小企鹅,陈天非常意外,也有点心疼:您怎么不穿点衣服。纪晏带着景沅上车:他醉了,衣服薄。陈天望着两人扣着的手,似乎看出点别的。他没再说话,专心当好司机。路上的景沅依旧絮絮叨叨,嘴巴就没停过。那青梅酒,说到底他也只喝了一小杯,或许后劲儿比较上头,吃完饭后他越来越晕,看纪晏都开始重影。纪晏喜静,对于旁边的小噪音有些无奈。沅沅。他忽然唤了一声景沅的名字。正嘟囔的景沅懵懵抬头:喔?纪晏笑了笑:再说话,小心外面的人鬼进来找你。这招对景沅果然有用,立刻闭上嘴,警惕地看着四周。纪晏扬起唇,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一股热流缓缓靠近他。纪晏低头,景沅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抱着他的腰,眉心微微拧着,模样可怜。纪晏:怎么了?景沅仰着头:我害怕鬼,晚上能跟你一起睡吗?纪晏还没来得及回答,汽车上坡,缓缓驶入地库。陈天懂事地回头:纪总,今晚玩得开心。第25章有病去吃药。纪晏冷淡地抬眸,低头看了眼如同八爪鱼一样搂着自己的景沅,剑眉微拧:帮我开车。是。陈天的讪笑瞬间消失,连忙帮纪晏将景沅从车里抱出去。路上,陈天悄悄打量着躺在纪晏怀里的景沅,心里直犯嘀咕。跟了纪晏这么久,他还是头一回拍到马蹄子上。能跟景沅睡觉,纪晏不开心吗?推开高大的卧室门,纪晏掀开床幔,将景沅轻轻放下。景沅醉得厉害,陷在柔软的枕头上,一双明亮湿润的眸子痴痴地盯着纪晏,乖巧得像只等待主人撸毛的小猫。陈天偷看纪宴一眼,这眼神黏的都能拉丝了,他很难不怀疑景沅这几天跟纪晏感情进展有多么的快。景沅轻轻咳嗽,主动伸手拉住纪晏的手腕,指腹像根羽毛一样轻轻划着对方的皮肤,眼神依旧专注深情。这人的钻石腕表可真闪。一定很值钱。望着面前如此活色生香的景象,陈天刻意避开视线,准备回避:纪总,需要我帮您接点热水吗?纪晏应了一句:嗯。陈天又问:那需不需要我准备一些别的东西?纪晏淡淡看他:别的东西?陈天暗示:就那些——纪晏帮景沅掖着被角,声音极沉:你如果不想干了,可以辞职。陈天立刻噤声:我先退下,您有需要再叫我。……陈天走后,纪晏浸湿毛巾,看着景沅:可以自己擦脸吗?被子里的景沅乖乖点头:喔。从棉被里钻出来,他双膝跪在床上用毛巾一下一下地擦着脸和脖颈。完毕,他交给纪晏:完成任务。纪晏将毛巾扔在水盆里,调整姿势起身:早点睡。有奖励吗?景沅双手搭在膝盖,仰着湿漉漉的眼睛,期待地与纪晏对视。纪晏微微扬眉,重新坐回椅子上:奖励?景沅点头,贼溜溜的眼睛打着小算盘。想要什么奖励?喔,你的手表真漂亮。景沅笑眯眯地弯起眼睛,双手扶上纪晏的手腕,纤细白皙的手指抚摸着腕表带。谢谢夸奖。纪晏礼貌点头。景沅抿了抿唇,见鱼儿没有上钩,进行下一步的暗示:我能戴吗?纪晏:或许。景沅轻轻抠着表带,浓密的眼睫微颤,时不时期待地看着纪晏,羞赧又直白。纪晏任他拉着手腕磨蹭很久,将表带解下。哗啦——腕表轻轻掉落在景沅掌心。景沅累了,盘起腿把玩着腕表:怎么把表带调短?纪晏:需要用工具。想到腕表将重新交给纪晏,景沅摇头:不用,我先戴上。尽管表带很长,景沅依然爱不释手地套在自己的腕上,另外一只手则牢牢握着,很像护食的小猫。纪晏平静地接受腕表已经归景沅所有的事实,我先走了,你睡吧。哎——景沅赶忙拽住他的衣摆:你不是要陪我在这里睡觉吗?醉酒的景沅比以往语气更软,琥珀色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眼里皆是纪晏。在景沅眼中,纪晏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心地善良的土豪,他还挺想跟纪晏交朋友的。纪晏语气略带迟疑:这里只有一张床。景沅指了指沙发:你可以睡在那里。这一刻,纪晏有些怀疑景沅醉酒的真实性。看来就算醉酒,景沅自己也不会吃亏。他睨着对方,慢悠悠坐在床边:怎么?你邀请我陪你,只让我睡沙发吗?景沅声音乖巧:我们是朋友不是情侣,是不可以睡在一起的,会怀孕。纪晏噎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有想到更好的措辞回应景沅。景沅将枕头递给纪晏:喏。纪晏将枕头抓起,抬手扔回床,丝毫没有睡沙发的打算。景沅见状,皱了皱眉:既然你不愿意睡沙发,我就睡床吧。纪晏还算满意:行。过了两秒,纪晏反应过来,冷冷盯着景沅,气极反笑:你刚刚说什么?景沅无辜:你答应我了。纪晏板着脸,抬起手朝景沅伸去。景沅立刻缩着脖子,害怕地盯着纪晏:你要揍我吗?景沅。纪晏视线落在对方那纤瘦脆弱的脖颈前,放弃争辩:赶紧睡觉,你睡着后我就走。景沅弯起月牙眼:ok,你真是个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