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花灯璀璨,整个东都城彻底热闹开来。
乞巧原是女儿家的节日,可薄云岫愣是让底下人,操办出了中秋节的感觉……
月不圆,人也得团圆。
作甚?沈木兮皱眉,春秀和阿落他们都在院子里呢!
薄云岫拽着她进了房门,忽然间将她抱起,坐在了桌案上。
沈木兮心惊,一脸懵逼的坐在桌上,不知所措的盯着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喜欢薄夫人这个称号吗?薄云岫问。
沈木兮尴尬一笑,你这话问得,我该如何作答?
那我换个方式。薄云岫深吸一口气,默默的从怀里取出一份红纸,可以签字画押吗?
她一愣,什么?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嫁给我!
四下安静得只剩下室内的烛花崩裂,发出细碎的哔啵声,轻轻的,脆脆的。
薄云岫。她低柔的喊着他的名字,你是要我写婚书吗?
不管你是夏问曦,还是沈木兮,只要是你就行。他轻轻的拦着她的腰肢,就站在她两条腿的中间位置,她坐在桌案上,却如同挂在了他的腰上,薄夫人,我原是想等着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再许你天长地久,可后来想想,总归是要先定了名分,才算稳妥。
怕我跑了?她笑得极好。
他想了想,认真的点头。
以前,我总觉得应该有个名分,才算是你情我愿,可经过了那么多事,我反而不着急了。她将胳膊轻飘飘的搭在他的肩头,薄云岫,我觉得我不应该答应你,毕竟……若是中了你的圈套,来日吃亏的定然是我。我不想被套起来,现在似乎也不错。
那你把我当什么?他问。
口吻里倒是委屈至极。
沈木兮捏起他的下颚,眼睛里闪过细碎的邪气,胭脂楼的花魁娘子。
沈公子,我想从良,从了你!薄云岫猛地张嘴,瞬时含了她的指尖在口中。
沈木兮心惊,欸,你这人……
嫁给我!他又道。
哪有人这样求的。她别开视线,笑得合不拢嘴。
想了想,薄云岫有些为难,要我跪下求你?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不得。
你敢跪下跟我说句对不起,再把我爹找回来,我就答应你!她双手环胸,晃荡着双腿,俨然重现昔年的不羁之态。有何不敢!薄云岫站直了身子,你且说话算数。
自然是算数的!她趾高气扬。
深吸一口气,薄云岫敛了面上神色,一本正经的开口,你夜夜都得跪着,我这厢只是跪一次又何妨?横竖,你是要跪回来的。
等等!沈木兮忙喊住他,不、不用了!
真不用?他问,就这么邪邪的盯着她,可想好了?
沈木兮翻个白眼,死相!
于是乎,沈木兮极不情愿的签字画押,被人骗了一纸婚书。
不过,为了让她觉得心里平衡,薄云岫背着她在房内,围着桌子绕圈圈。
薄云崇扒拉着窗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真没出息!
丁全抱着拂尘,在旁可劲翻白眼,当初还不知道是谁,由着小棠姑娘,满院子的骑大马呢!
半空中,烟花炸开,满院子的欢声笑语。
薄云岫却已经带着沈木兮,悄悄的从后院溜出,花灯沿着河道顺风顺水的漂流,画舫轻摇,偶尔撞开成堆的花灯,迸开满目的星火点点,落在河面上,转瞬消弭无踪。
和风吹着,岸边杨柳低垂。
仰头便是烟火绚烂,低头唯见彼此眸中星光。
我从未想过,你我还有今日,还能有今日。沈木兮窝在薄云岫的怀里,坐在船头瞧着岸边的人潮涌动。
暖风微熏,人心已醉。
薄夫人,以后可以放肆的去想。他抱紧了她,将面颊轻轻的贴在她的脸上,恨不能胶着在一处,以后再也不能跑了,薄夫人是我的!
可以翻供!她说。
他以唇相堵,这种话也敢说,欠教训!
忽然间,前头拱桥上好似出了什么乱子,所有人都往桥上跑。
怎么回事?沈木兮推开他,当下坐起身来,骤见水面上的巨大涟漪,忙唤道,船家,快靠过去,好似有人落水了!快!快!
船夫赶紧划船过去,原是用竹竿子去捞,然则黑灯瞎火的,看得不太清楚。
最后还是船夫跳了水,才把人救上来的。
我看看!沈木兮疾步上前,然则还不到跟前,就已经被薄云岫猛地拽住,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