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说。
人生就是这样,凡事不必斤斤计较,让自己怒火攻心。生年不过百,常怀千岁忧;百事从心起,一笑解千愁。她说。
呵呵,秋书记,你又在给我上课了。我说。
不敢当,让易总笑话了。她发过来一个笑脸。
但我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我其实很多时候经常会想起你说过的很多话,不管是在现实里还是在空气里说的,都经常会想起。
我们在现实里,其实也是在空气里。
但是在空气里的时候,似乎就脱离了现实。
你这话其实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我宁愿这样欺骗自己,我愿意。
她沉默了。
其实我知道你也愿意,其实我知道你也是如此。我又说。
一会儿她说:空气里的我和你,虚拟世界的亦客和浮生若梦,已经成为了过去,在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我,我们,只能选择现在,我们,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这都是现在决定的。
我的心轻轻颤抖,说:过去无论你承认不承认,都是存在过的,都是来过的,都是会留在记忆里的,现在我们无法逃避,只能面对,未来,不管你怎么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未来,只是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而已。
你终究是个理想主义者。她发过来一个叹息的表情。
你难道不是吗?你难道就没有梦想和理想吗?我反问她。
我承认我曾经有,但我宁愿让它们不要出现在我的意识和脑海里,我或许不愿,或许不敢面对它们,我宁愿让自己抛弃梦想,舍弃理想,做一个理性的现实主义者,我知道自己无法逃避现实,我只能活在现实的空气里。她说。
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你就是我的空气,就是我的呼吸。我叹息了一声。
她一直沉默着,良久,头像变成了灰色,她下线了。
我默默地看着她变成灰色的头像,心里涌出难言的滋味,默默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清冷的夜空,深邃的夜空里一轮明月正在升起,月色皎洁,夜空清澈,月亮周围,看不到一颗星星,她显得如此孤寂。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单位,不过没有上楼,在大厦一楼大堂找了个角落坐在那里。
8点刚过十分,接到了孙东凯的电话:9点跟我去一趟旅顺口,到他们区委宣传部去转转。
我答应着:好的。
放下电话,我在楼梯口处转悠,正好遇到了关云飞,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关部长!我主动打招呼。
哦。易总,易主任,小易同志。关云飞看到我笑起来。
这么早你来这里是——我说。
省里有客人,我来陪客人吃早饭的,刚吃完。关云飞说。
集团大厦上面几层是办公区,下面是酒店,办公经营两用。
哦。我点点头。
你不上班在这里晃悠什么?关云飞说。
呵呵,我在等个人的。我说。
哦。也是客人?关云飞说。
是的。我点点头。
嗯。现在成办公室主任了,这个职务的最大特点就是服务,迎来送往是一大业务啊,呵呵。关云飞笑起来:怎么样?干了这些天,适应不?
还可以,基本适应了!我说。
我就知道你是干什么都可以的,无论哪个位置,你都能干得像模像样,关云飞说:你师姐那天还在我跟前念叨,说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不知道你干这个新岗位能不能做好,她担心你的脾气性格做这个岗位会受委屈呢。
关云飞提起了谢非,想到谢非被我弄过,此刻面对谢非的老公,面对我的大领导,我的心里不由有些发虚起来。
师姐最近还好吧?我心不在焉地随口说了一句。
关云飞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还是老样子。
关云飞这话说的很含蓄,还是老样子,老样子是什么样子?是好还是不好呢?
关云飞既然如此说,我也不能继续问个究竟。
对了,赵大健的事,我听东凯说了。关云飞说。
我点点头:嗯。
聪明人往往会做糊涂事,看起来聪明的人其实往往是蠢货,赵大健是个好例。这事虽然牵扯到你,但你是受害者,所以,赵大健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你都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外人也不会对你有任何说三到四的理由。关云飞开导我。
我说:嗯。谢谢领导的关心。
赵大健的事,让集团蒙羞啊,让宣传系统蒙羞啊,给我和东凯脸上都抹黑了,我看,有必要在整个宣传系统开展一次普法教育,增强大家的法律意识。关云飞说。
要的。我说。
你同意了?关云飞用调侃的口气说。
是的,我同意了!我故意迎合着他的口味。</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