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种时候,每当说到这里,周窈都会主动开口问一句要不要去我家吃饭,然而今天,她破天荒地沉默,没有接茬。陈许泽微微侧头,瞥她一眼。周窈看着路边的树,脚下没注意,绊了一下。陈许泽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臂,扶住她。……谢谢。周窈抿了下唇。两人继续往前走,陈许泽双手插兜,他稍稍耷拉的眼皮遮住半双眼,总是显得对什么都有一种无谓的冷淡。不常和他接触的人,很容易被他这幅样子吓着。周窈。嗯?周窈转头。没亲到。她一愣,什么?陈许泽看着前方,安静的侧脸少见的有几分认真。他单手拉开校服拉链,露出里面的那件白衬衫,领子上有一道口红蹭过的痕迹。我爸妈那只有我冬天的毛衣,昨晚没衣服换。他皱眉,强忍不适。我没被亲到。他说,那个女的突然扑上来的时候,我躲开了。她的嘴擦到衣领,没亲到我。……巷子里飘满了饭菜香,有的人家做饭做的早,一家人已经齐聚餐桌,饭做的晚的人家,主妇还坐在门前择菜叶。周mama正在炒第二个菜,周窈被支使出来倒垃圾,巷口的绿色大垃圾桶还剩三分之一的空。正好遇上巷子另一侧的张婶也来扔垃圾,周窈礼貌叫人:阿姨。是幺幺啊,你妈让你出来扔垃圾?对。真听话,天天帮你妈做家务,我们家琴琴要是有你这么乖就好了!周窈笑笑。张婶打量她一眼,吸了吸鼻子:哎哟?幺幺你是不是喷什么香水啦,怪香的。说起来我们家琴琴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说是特别好闻,一直追着我要我给她买这个味儿的香水!没有啊。周窈笑道,哪有什么香味。我没有喷香水,就是沐浴乳的味道。是嘛?很香啊,靠近了就闻得到,像橙子一样甜甜的,香的咧!张婶吸了两口气,又怕把垃圾桶的味道吸进鼻子,半途打住。寒暄两句,周窈正要走,张阿姨将垃圾扔进桶里的手一顿,哎哟,这怎么有件衬衫啊?看起来还是新的呢,谁这么浪费扔了啊……周窈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一件白衬衫露出一半,另一半被她丢进去的垃圾压住。太浪费了,真是的……张阿姨将垃圾丢进去,嘀咕几句,转身回家。阿姨再见。周窈收回目光,道别完也朝家走。那件衬衫她认得,是陈许泽昨天穿在校服里的,除了领口有一道明显的唇膏印记,其他完好无损。全新的衣服,沾上了一处他不想要的污痕,就这么被陈许泽干脆地丢进了垃圾堆里。……江嘉树和几个狐朋狗友走在回家路上,聊起陈许泽的事,还是一阵唏嘘。许泽这口气不出了,我都替他难受。旁边男生问:你和他聊过了么?咱们什么去找那帮人?还没说好。还没说?嗯。江嘉树说,我昨晚就想去找他们算账了,要不是太晚了,而且后来许泽跟我说,先别急。怎么,他有别的打算?打不打算的不知道,反正这个梁子是结下了,不给点颜色看看,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干这种事,许泽还要不要过了?其他人很赞同:说的是。天天被堵着强吻,谁都受不了。说到这里,尽管是身为朋友,还是忍不住好奇:你们说邓佳语到底亲到许泽没?没想到她居然会做这种事!谁知道。我问他他没告诉我。江嘉树露出一个不爽的表情,显然不是对陈许泽,邓佳语那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许泽都不理她,我还以为她早就放弃了呢。她是自以为聪明,其实就是个蠢货。江嘉树原本就不怎么喜欢她,语气带上了些许嘲讽,别说许泽本来就烦她,就算许泽原本不烦她,她搞这种幺蛾子,最后也只会被讨厌。那可不是,喜欢就喜欢呗,哪个男的愿意被那么多人堵啊,不要面子的?不止因为这个。追人还得对症下药。江嘉树撇嘴,她根本不知道许泽吃女生哪一套。其他几个人嘴脸八卦:不是吧,还有陈许泽吃的套路?江嘉树嗤笑一声,我跟你们说,我可是门儿清!以前我问过他这方面的问题,他告诉过我。江嘉树挑眉,你们不知道吧?他喜欢女孩子抱他。真的假的?!当然是真的。江嘉树抱臂感慨道,说来也是,哪个少年不怀春?虽然是陈许泽,偶尔也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像正常人的瞬间的。他们不太信:你问这种问题他竟然会回答你?千真万确!江嘉树肯定道,陈许泽自己亲口说的,他说的很清楚——拥抱,带一点橙子香味的拥抱,他很喜欢。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依旧抽一百位送红包。——还请各位看文的朋友点击一下文章收藏,非常感谢。☆、东风南风陈许泽的八卦还在热议中,隔天,七班迎来一场随堂小考。周窈转到这里,同班的人还没认全,就先加入了班上的排名争夺战中。这种小考批卷快,中午放学前分数就出来了。周窈意外——又可以说是毫无悬念的拿下了班排第一的成绩。班主任照着分数对比全年级以往成绩,以她的水平,稳稳落在年级前五的分数上游圈里,当即喜笑颜开,对她的态度越发温和。校内小卖部前,邓佳语一群人聚在一起买饮料,不远处cao场尘土飞扬。听说那个新转来的周窈,摸底考考了他们班第一。那个可乐啊?一来就跟陈许泽他们走得很近的那个女的?对,看着就像个死读书的木头,果然。……对于关注的人,要知道消息是很快的,不知是谁起头,周窈被她们当做谈资提起。邓佳语眉头一皱,面露不耐,不屑道:不过是个随堂小考,班上第一又怎么样。说是这么说,她话里的酸味却隐约冒出来。邓佳语不在意成绩这回事,但陈许泽是个天才,没见他怎么用功,仍旧常年出现在那张红榜上,还是前三的位置。一想到周窈和陈许泽同样都是学习好的人,就好像他们是同一国的人,彼此之间有一种她这种吊车尾难以企及的隐秘的关联,邓佳语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旁边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