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终于能下床了。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可闷死我了,走走,进宫找皇兄讨赏去!外男不好在宫里久留,因此脱离危险之后,他就回自家王府养伤了。多讨点儿啊,说话的是魏一刀,这大兄弟被陆季迟差点挂了的事儿吓到了,如今心里还有阴影,因此一说起这事儿,忍不住就撺掇道,要对得起殿下身上这伤才行。陆季迟乐了,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我一定挑最贵的讨。心疼死他那倒霉哥哥!可惜只能讨三样,不能全要。看着这满眼都是狗皇帝可真小气的哥们,陆季迟:……全要?跟一个守财奴狮子大开口什么的,怕不是找死哦!他嘴角微抽,摆摆手道,备车吧。魏一刀回神:是。两人这便进宫去了。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皇宫。陆季迟捂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口下了马车,慢慢往宫里走去。这闷在屋里久了,树上的母猪都能看成天上的仙子,更别说皇宫奢华,处处都是美景。少年心情大好,走着走着,忍不住哼起了小调儿。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也带着成年男子的醇厚,听起来十分悦耳,路边假山后的姜姮微微勾唇,眼中笑意如水荡开。看来确实如月圆所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很好。谁?!魏一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姜姮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没想到自己都刻意躲起来了,还能被只是路过的他们发现。不过想到魏一刀的身手,她又不觉得惊讶了。怎么了你,一惊一乍的?殿下,那假山后面有人在偷……虽然不想再与他有什么往来,但既然已经躲不开,她也不至于落荒而逃。姜姮收拾了一下心情,慢慢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见过晋王殿下。姜姮?陆季迟惊讶,随即就挑眉笑了起来,怎么是你啊,躲在那后面干嘛呢?那处风景不错,臣女一时忘情,所以……姜姮微微一笑,面色如常地说,姨母正在宫里等着臣女过去,臣女先告退了。她看起来与平常没什么不同,但说话间的态度却明显生疏客气了许多,还有……这就要走?你都不问问我伤好没好啊?姜姮一顿,垂目笑答:殿下既然已经能走路进宫,料想伤势已经大好。料想……陆季迟忽然就不开心了,你又不是太医,万一料想差了呢?他斜了她一眼,轻哼,咱们好歹也共患难过,你这也太没良心了。姜姮有点儿想笑,忍住了,只不着痕迹地弯了一下唇,从善如流道:是臣女的不是,不知殿下的伤好得怎么样了?……总觉得很敷衍怎么回事?算了算了,不跟小姑娘计较。陆季迟哼哼一声,甩了甩胳膊,还行吧,太医说可以下床活动了,只是还不能剧烈运动。姜姮笑了一下:如此,恭喜殿下。陆季迟看了她一眼:你呢?之前那些擦伤都好了没?多谢殿下关心,都已经好……这叫好了?都留疤了!飞快地将露在外面的右手往袖子里一缩,姜姮淡然地摇了一下头:不过是一块小疤,并不碍事。确实只是一块小疤,半个指甲盖那么大,长在她的手背关节处,看起来并不十分明显。但她的手白皙好看,突然间多了块粉色伤疤,看起来还是很碍眼的。陆季迟啧了一声,下意识道:回头我问问太医,看看有没有什么祛疤的药……不必了。陆季迟一愣:为什么?臣女家里已经有了,多谢殿下的好意。既然没打算跟骆庭退婚,转而和他发展点什么,姜姮就不会再放任自己加深对他的感情——一边嫁给别人一边又与他暧昧这种事,她做不出来。哦……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臣女就先行告退了。陆季迟有些纳闷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我怎么瞧着你怪怪的呢?姜姮笑了一下:殿下多虑了。陆季迟还想说什么,但见她垂着眼睛不大想继续聊的样子,便只好点了点头:那你去吧。姜姮福身:是,臣女告退。看着她袅袅离去的背影,陆季迟皱了皱眉头,也没心思哼歌了。你说她这是怎么了?姜姮看似温婉端庄,其实思想超前,和这个时代里其他的姑娘都不一样。和她说话,会让陆季迟有种面对现代朋友时的轻松感,因此他是真的把她当成朋友来看待的。可好好的小伙伴,怎么突然就不想理他了呢?魏一刀想了想,说:殿下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儿得罪人家五姑娘了?陆季迟没好气地说:我最近天天窝在家里,怎么得罪?那……魏一刀看了他两眼,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听说这女人啊,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心情格外不好……陆季迟顿时就沉默了。这个理由似乎……比较靠谱?***目送姜姮离开之后,陆季迟先是去了御书房。昭宁帝正和朝臣议事,他不好进去打扰,便只好先去寿宁宫给老妈请安。结果到了寿宁宫一看,老妈也不在,说是去凤栖宫看大皇子了。凤栖宫是皇后的住所,而大皇子,经过太医两个月的调理之后,小家伙已经不像刚出生时那么虚弱,不能见人了。这可把方珍珠给乐坏了。含饴弄孙啊!想想都美滋滋好么!尤其大皇子肖似其母,长相极为漂亮,更是叫她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因此这些天她也不在宫里捣鼓黑暗料理了,只一心惦记着自己的便宜孙儿,时不时就要往凤栖宫里去。不用再吃黑暗料理什么的,陆季迟感动得简直想哭,对那便宜侄儿也生出了十二万分的喜爱来。好孩子,叔一定好好疼你!这么想着,他就转头往凤栖宫去了。哎哟心肝儿!哀家的小心肝哟!瞧瞧瞧瞧,这是在跟我说话呢!刚进门就听到亲妈自我陶醉的大笑声,陆季迟哭笑不得,边往里头边说:母后前些天还说皇兄才是你的心肝儿呢,这一见着小明生,就把皇兄给忘到天边儿去了。陆明生,大皇子的名字。嗯?你怎么下床了?看在他是个伤患的份儿上,方珍珠勉强分了一点儿注意力给他。太医允许的。方珍珠放心了,敷衍地哦了一声,又低头逗弄起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