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琪想了想道:让人随便做些清淡的就好。朱斐听话地走出去,徐砚琪这才又看向朱彤:药铺你可去过了?朱彤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药方递过来:这是大夫列出来的单子,这上面竟然有夹竹桃花瓣和麝香,据说这些东西若是闻得久了,女子怕是会终身不孕。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会慢慢渗入人体的毒物。徐砚琪面色微顿,随即冷笑一声:却不知这位三少奶奶又得罪了何人。不过这人的手段也真狠,一个女人若是一生都生不了孩子,将来三少奶奶还不落人话柄?徐砚琪将手里的药单子放在一边,却是没有接朱彤的话。突然,她面色微顿,暗叫一声:不好!朱彤听得一头雾水:小姐说什么不好?徐砚琪道:我昨日去找崔岚她不在,看到被子里滴的水不正常才走上前看的,若是崔岚也发现了被子里面的东西……朱彤也是面色一惊:小姐在那被子旁边接水可有让人看到?徐砚琪叹息一声:当时几个丫头正来来回回地收淋在外面的床褥,她们有没有注意到我还真难说。哎呀,那三少奶奶若是把此事怪罪到你的头上,我们可怎么好啊?朱彤声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匆忙向着外面奔去。只见外面崔岚不知何时赶来了此处,如今正命贴身丫鬟鹌鹑气势汹汹地扇着芷巧的耳光。徐砚琪顿时怒上心头,敢动她的人,以为她徐砚琪是吃素的吗?住手!她厉声呵斥一句疾步上前握住鹌鹑的手,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一个巴掌挥了过去,这一巴掌徐砚琪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的,鹌鹑只觉脑袋一蒙栽倒在,左侧也被指甲划出一道血痕来。大胆贱婢,敢来我璟阑院里撒泼,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徐砚琪凌厉的眼神看向倒在地上的鹌鹑,直盯的那丫头一阵心虚,爬着来到崔岚身旁,拉着她衣裙的裙摆哭道,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救我。崔岚冷撇了她一眼走至徐砚琪身边,眸中透着怒意与阴狠:徐砚琪,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竟值得你这般丧心病狂的来害我,在我贴身的被褥中下药,亏你想的出来!徐砚琪心中苦笑,果然被她言中了。她毫不畏惧地看向崔岚,清冷的目光不见情绪:不是我做的,我也不屑于做这样的事。崔岚冷笑:我就知道你不会爽快的承认,那你倒是说说昨日里去我院中寻我,结果却在被褥前面蹲了许久是在做什么?我的丫鬟可是亲眼看见了,你休想抵赖。亲眼看到了?徐砚琪轻笑,却不知你的丫头究竟亲眼看到了什么,即便我在那里蹲了许久,这又能证明什么?你!崔岚气的用食指指着徐砚琪,浑身颤抖着。这时,却见柳氏身边的赵嬷嬷匆匆赶了来:大少奶奶,三少奶奶,侯爷和夫人请你们过去。崔岚得意的笑了笑:徐砚琪,这一次你不要指望着大伯母会为你撑腰,侯爷回来了,他定会秉公办理的!徐砚琪懒得理她,径自随着赵嬷嬷离去。.儿媳拜见父亲,拜见母亲。儿媳拜见伯父,伯母。怀宁侯朱方业放下手里的茶盏,对着两位儿媳虚抬了抬右手:都起来吧。徐砚琪和崔岚道了谢站起身,崔岚迫不及待地便又跑到怀宁侯身旁跪了下去:伯父为岚儿做主啊,这徐砚琪蛇蝎毒妇,竟然在儿媳贴身的被褥中下.药,求伯父还岚儿一个公道。怀宁侯撇了梨花带雨的崔岚一眼,深沉的眸子扫向不远处的徐砚琪,语气低沉中又有些嘶哑,像是刚在外面奔波劳碌的样子:你怎么看?儿媳并未做过此事。徐砚琪,你还敢狡辩?如果不是你做的,昨日你冒着大雨去找我做什么?你定然是知道了我让下人们晒被褥,害怕那些药被雨水冲岀来,这才匆匆赶去看的。若果真如此,我为何不趁乱将那被褥收走,反而仅仅是看了看,难道是为了让你怀疑我吗?你这是狡辩,这个家里,除了你谁还会如此害我?你定是觉得和那个傻子生不出孩子,所以怕我提前生下孩子威胁到你,这才……住口!柳氏面色一凛,拍着案几训斥一声,怒目看向崔岚,这样的话,也是你该说的吗?崔岚被训斥的心中一颤,正欲向怀宁侯求救,不料向来待自己温和慈祥的如今也是一脸阴沉,甚至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崔岚这才惊觉自己失言,竟然忘了那傻子可是怀宁侯的亲生儿子,纵然他再疼爱朱霆,又如何抵得过骨rou至亲?她噗通一声跪下去:儿媳失言,望伯父伯母息怒。怀宁侯淡淡地撇了她一眼,转而对下人吩咐:去把那条被褥取来,顺便请了大夫过来查验。说完又低头看向崔岚,先起来。崔岚心中暗自吐了一口气,这一次,料她徐砚琪插翅也难逃了。.正当众人等待着查验的大夫赶来时,却听得外面的人进来禀报:老爷,夫人,老夫人来了。怀宁侯面色一惊,与柳氏急忙起身相迎,而老夫人早已跨了门槛儿走进来。随着进来的,还有朱斐。母亲怎么来了,秋日里天气清冷,当心自己的身子。怀宁侯对着老夫人拱手道。老夫人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任由柳氏扶着在主位坐下:这里面乱糟糟的,风声都传到我安合堂里去了,你说我能不来瞧瞧吗?老夫人说着看向崔岚:你伯父刚从京城回来,片刻还未歇息便如此不得安生,你们一个个儿的都是吃饱了撑的!老夫人一发话,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没人敢再吭声。朱斐自一看到徐砚琪便跑到了她身边,如今正拉着她的手道:阿琪,你怎么自己跑来了,害我好找。听到这话徐砚琪不由一愣,压低声音问:是你把祖母请来的?朱斐点头:朱彤说你有麻烦,让我去找奶奶的。